其妙。
許德華讓岳母坐下,倒上一杯水,心上一緊,意識到,壞了,準是出事了。
“五伢子,你姐夫送信來說,長沙警備隊要來抓你,讓你快躲一躲。”
繼母氣喘吁吁地說。
這對於桃妹子真如晴天霹靂。她驚恐地問:“德華,你當真是共產黨?”
許德華點點頭:“我在長沙師範讀書時就加入了共產黨。”
“娘!……”桃妹子哭著撲到了繼母懷裡。
許德華心裡正在盤算:武漢的特務機關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呢?準是先去西北軍的那六位同志出了問題。顯然,西北軍是不能去了。
的確,先去西北軍的六人有一個去逛妓院,被敵人抓住,他經不起敵人的威逼利誘,和盤托出,幸好另五名同志聞訊逃脫,四散而去。許德華回長沙探親,也是叛徒供出的。
這時的桃妹子,失神似地在那裡流淚。她懂得,丈夫只有逃出長沙,才能活命,不然會跟郭亮一樣,真是太可怕了。此時,她也明白了丈夫為什麼要提起郭亮、共產黨的緣故。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狗吠。許德華給妻子揩淚,握住妻子的手:“桃妹子,你要多保重,我會回來的!”
妻子緊緊拉住丈夫的手:“你就放心地走吧,我永遠等著你……”桃妹子說不下去了,失聲痛哭起來。
許德華給妻子擦擦眼淚,再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狠了狠心,跨出了新房。
農曆九月初一的晚上,瀏陽河邊。桃妹子流著淚把許德華送到岸邊,緊拉丈夫的手,說不出半句話來。
天空群星閃爍,月光窺測著人間的秘密。瀏陽河裡,夜行的船隻吊著一盞盞微弱的馬燈,有的船工在用錘子敲打著船的什麼地方,拖著淒涼的音調哼著小曲,排遣著憂思。遠處,狗的叫聲一陣緊似一陣,桃妹子狠狠心,鬆開了纜繩,漸漸地,小船消失在夜色中。
夜沉沉,路漫漫。許德華孤身一人沿著稻田的池埂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他明白,在長沙是呆不下去了!西北軍也不能去,那麼,到哪去呢?他靈機一動:“有了!”
他想到了孫一中和廖運周,他倆已經去了北平,找他們去!要去北平,要在長沙乘火車,現在長沙肯定在通緝我,怎麼混進去乘火車呢?口袋裡只有點零錢,連買車票也不夠,怎麼辦?
許德華放慢了腳步,他猛然想到東山鎮裡的倪譜軒老先生,倪老先生與爹爹有很深的交情,自己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