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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莫不說鋪著厚厚的絨毯,單單四處角落之上安置著水晶製成的燙金盃碟,裡面點著長明的燭心,便已是華麗無雙。放下車簾,煙落心下有些疑惑,趕往靈州,又何必在晚上動身,難不成要露宿荒野?

抬眸看向風離御,只見他已是閉眸養神,方才急急上車,沒注意到他已是換了一襲清爽的吳錦白衣,繡著銀色團紋暗花,僅作富家公子的打扮。長而蜷曲的睫毛勾成鴉青的弧線,薄唇微抿。突然間,他陡然睜開了一雙銳眸。深不見底的顏色令煙落暗自一驚,慌忙別開眼去,看向因著顛簸而左右晃動的車簾,怔怔發愣。

寒夜的冷風自縫隙四處鑽入,她的衣裳已是半溼,陣陣涼意蝕骨入心,不自覺的瑟縮了下,也不知是否在他凌厲目光的注視下,竟是有些微微發顫。

“你很冷麼?”風離御和顏悅色,問道。

“還好!”煙落頷首答道,而齒間的顫抖已是將她的冷意洩露。

只一瞬,她已是落入他的懷中。

“你的衣裳為何是溼的?”他軒眉一掀,疑問道。

“方才出門時,下起一陣急雨,來不及打傘,是以弄溼了衣裳。”煙落答道,一手已是欲推開他,又道:“七皇子還是放開我罷,煙落的衣裳髒汙,恐怕會……”

風離御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不理會她,徑自為她解開領口釦子,道:“天涼,這般溼衣著身,小心病著。”

不習慣他的關心,她緊緊拽住衣領,惶恐道:“不用了。”

“本皇子可不想帶著一病人隨行,此路前去甚為辛苦,可沒有多餘的人手騰出來照顧你。”他齒間恨恨的說道,擰了俊眉,用力一扯,已是將她的衣裳褪至腰間,露出裡面朦朧白色的褻衣,隱隱可見玉潤的肌膚緊貼著,教人一陣心猿意馬。

煙落大窘,臉袋如熟透了的蝦子一般通紅,忙道:“我自己來。”

她慌忙取過自己的包裹。不想卻被風離御一手接過,方開啟,他更為疑道:“為何這些替換衣裳亦是溼的?”

“怎會?”煙落佯裝不知,立即接過,挨個摸了摸,美眸中透出懵懂,略一思忖,瞭然道:“許是方才我走的急了,在池塘邊跌了一跤,竟是連包袱浸了水都渾然不知。”她掩飾的極好,輕咬下唇,隱隱無措與焦急並在眉間,教人看不出是她蓄意而為之。略微側轉了身,她將先前刻意遮掩起來的摔了一跤的髒汙顯露了出來,以他所在的角度,藉著明亮的燭火,應是瞧得清清楚楚。

果然,風離御皺眉,一把拉過她,撩起她妃色的裙劇,仔細檢視她的膝蓋,在看見青紫的腫脹之後,眸中凝了深沉的冷色,略薄怒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煙落拉過衣衫,語調故作沮喪,道:“我平日極少出遠門,匆忙間不知該收拾些什麼。是以有些手忙腳亂,不想給七皇子添麻煩了。衣裳雖有些溼,但是不打緊的,煙落平日極少生病,不會拖累……”

語未畢,風離御已是起身撩起車簾,向著外面寒聲吩咐道:“調轉車頭,從錦繡坊的東門正出城門。”

一陣搖晃,車伕明顯是在調轉車頭,她險些坐不穩,竟是直直的朝他的懷中倒去。

順勢摟住她,風離御下顎一低,吻上她的面頰,輕聲呢喃道:“知道為何帶你一起去靈州麼?”

煙落臉一紅,只搖搖頭。平靜的臉色之下,心中已是滾滾浪濤洶湧,想不到兵行險招,她竟然賭對了,她的衣裳盡溼,料想七皇子必會去錦繡坊中為她取些衣服,而錦繡坊一向入夜才打烊,這般一來,她便有機會將訊息傳遞給傲哥哥了。

他只一笑,卻並不答緣由。徑自將她的溼衣褪下,再解下自個肩頭的藍狐披風將她裹上。他不語,煙落亦不追問,只靜靜地伏在他的肩頭,溫暖的裘衣,偌大的馬車,竟溢滿一室溫馨靜謐的氣息。

“嘎”地一聲,車終於停了下來。

風離御率先下了馬車,煙落正欲跟下,他卻揚一揚手,阻止道:“外邊風大,你在馬車之上等我。”

“我……”煙落心陡然一沉,她若不去,一切豈不是白忙?眼看著他已是遠去,急中生智,她高聲叫喚道:“七皇子。”

風離御轉身,平視著她,眸中清亮如水,身後是繁華似錦、紙醉金迷的熱鬧街市,五彩繽紛的流光溢彩自他身後滲了出來,交錯著嘈雜的歌舞昇平,直顯得他一襲白衣雅緻脫俗。

“何事?”他問。

煙落靜靜凝望著他,心騰然收緊,即將說出口的話,竟是生生凝滯在了喉中。她要說的話,一旦說出了口,便是背叛了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