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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堵住了幽幽眾口。

風離澈亦是尋到了當年花房的掌事宮女,現下早已是出宮嫁人生子。有供詞稱,昔日的確有一名花房宮女專門侍奉皇后宮中的納蘭狐尾花,而這名宮女原本就是皇貴妃景春宮中之人,後輾轉分配到了花房。而這名宮女早在皇后過世後,便莫名其妙死去了。幾經周折,終是尋到了當年與這名宮女同宿之人,更是交出一包昔年她的遺物,其間就有依蘭草的粉末,以及一支按宮制是配給皇貴妃的金釵。那麼,很顯然是皇貴妃以金釵收買宮女下毒,後又殺人滅口。證據首尾相扣,無懈可擊。

綠蘿嬤嬤哮喘發作已死,紫霞因不知情只被打入暴室,皇貴妃亦是被封宮。內務府已然結案,至於那些證據的真假,又有誰會去仔細追究?人人皆不過是看著皇上臉色辦事,皇上都不過問了,能交待得過去便是結了。煙落自是不會相信,十年後還能尋回當年那名宮女枉死的蛛絲馬跡,不過,這些與她都沒有關係。因為她的目的已然達到。

秋貴人因著惹人憐恤的身世,皇上又極是後悔昔日錯怪德妃秋宛頤,是以越祖制晉了秋貴人為秋妃,賜住昔日為德妃而建的景月宮,並命人重整。逝者已逝,無以慰藉,皇上特追封德妃秋宛頤為仁賢皇后,又命人重修了仁賢皇后的墳墓,命內務府改去寧王風離御的宗籍,歸入仁賢皇后名下,並追封仁賢皇后的父親為安國公。給予一份死後的哀榮,亦算是聊表愧疚心意。作為皇上,通常即便是錯了,也極少承認,能有此一舉,實則不易,倒是讓煙落不得不側目相看。

至此,風離御的出身便與風離澈平起平坐,皆為皇后所出。不同的是,皇上總以為風離御的“月虧之蠱”,乃是昔年葉玄箏所為。一個被害的皇后與一個帶罪之身的皇后,豈能同日而語?是以,風離御無疑是此次風波中最大的獲益者,皇上益發地與他親近起來,時常召入朝陽殿,品茗下棋,敘敘父子之情,大有冊封太子之前權勢中天的勢頭。

令人想不到的是,皇貴妃司凝霜自被封宮後,梅妃比以往更得聖寵,皇上幾乎是夜夜留宿,只有在白天之時,才會偶爾去探望秋妃。宮中人人揣測,皇貴妃倒臺,梅妃,順妃,秋妃,連同昔日的華妃,四妃位份並列,不分高下,而這總不是長久之計,終究會列出一名高位。而這日後接替之人選,大家的目光自然都看準了最為得寵的梅妃。一下子,即便是再喜清靜的梅妃,殿內都是人來人往,送禮巴結之人無數。只是,亦有少數人,認為順妃聰慧無雙,日後定能掌六宮主事,且按照宮中歷來的現矩,向來只列三妃,目前因著秋妃的破格晉位,三妃已然多出一位,自然是有一位要晉封貴妃的。華妃年長,然出身寒微。秋妃雖為仁賢皇后之妹,可終歸曾是宮女。四妃之中只有順妃有封號,其餘皆以姓氏為號,其貴可覷一斑。是以,往飛燕宮中走動的人亦是比平常多了。

自然,這些與煙落,都是無關緊要之事,她只作飯後茶餘的閒話一聽,過過耳罷了,她心中琢磨的是,如何才能教太子因錯受罰,還有那司天監莫尋,最好是一併除去,永絕後患。

天氣逐漸熱起來,現下的天還真真是讓人難以琢磨,一時冷一時熱的,時而需穿單棉夾絲襖,時而卻需穿貼身的真絲單衫。正如今早,煙落起身後,覺著天氣異常悶熱,而紅菱亦是替她準備了薄薄的綾衫,穿在身上,彷彿是小兒嬌嫩的手輕輕在撫摸。

洗漱完畢,她瞧見窗外一陣影影綽綽,彷彿有數人走動,一時好奇推開,卻見窗外已是擺滿了各色的盆花,幾乎遍佈她的飛燕宮殿前,少說也有上千盆。花朵個個細小卻密密匝匝,挨著極緊,彷彿是一叢之上冒出無數個花苞般,有紅的、黃的、紫的、白的,最奇的便是最近窗下一蓬蓬綠色的花,極是罕見,累累如碧珠綴枝,翡翠披光,連照射其間的陽光亦有了輕薄透明的綠玉光華。她一時怔怔,直以為不是春天卻更勝春天,看得挪不開眼去。

紅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後,輕聲喟嘆道:“瞧這擺了滿殿的花,太子殿下必定是費了不少心血呢。不說別的,單說這麼許多‘石竹’花”

紅菱玉手一橫,指向窗前最近的那些罕見的綠色花,壓低聲音道:“方才那些宮女們都在私下議論著,說這種花從未見過。恰好花房掌事宮女過來侍弄,據她透露,這花還是上次太子殿下送使臣回南漠國途中發現的呢,極是名貴。據說習性喜熱,不耐寒冷,極其黔貴,水多了少了,天熱了涼了,都會折損。太子殿下此番可是費了許多功夫,使了許多馬車,弄得跟斗篷車似的,一路都得停下侍弄,虧得是日夜兼程,才完好無損的送到娘娘殿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