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日若能博將軍一笑,就算獻上也無妨,可惜,現在這顆頭何去何留由不得曹某人決斷啊。”
曹操開懷大笑,這種拿自己腦袋做禮物的言辭讓他很是得意,反正目前他腦袋的存留權已經用不著他關心了,需要對曹老闆腦袋負責的是一邊的洪埃。
“真可惜,我本來沒想今日殺太多人的。”
洪埃的嘴角一挑,露出一個分外詭異的笑容,那雙紅色的豎瞳眼彷彿微微泛起光芒一般變得瑩瑩爍爍,話語和語調都不復之前的肅穆,而是充斥著肆意的邪氣,一種瀰漫著些許腥甜的氣息從他身上慢慢散開。原本還想說兩句的曹操陡然感到渾身一緊,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從身上浮起,身軀的本能讓他感到了危險,不同於方才的笑談,現在的洪埃才算是真正動了殺心。
張遼面色一變,正要張口說話,卻見洪埃一甩手臂,指間夾著的那支箭矢咻地一聲飛出,勁力甚至比張遼射出時更強幾分,輕鬆地穿透呂家草堂的屋頂,兩名悄悄攀附其上試圖見機偷襲的軍士一聲慘叫,竟然被那支箭矢一同穿透,翻滾著從草堂屋頂摔下,在院內濺起一片帶血的水花。
張遼大怒,狠狠一揮手臂,數名幷州軍士從他兩側的牆頭上顯出身形,手中的弓箭皆已上弦,一排亂箭便劃破雨幕飛向洪埃,在冷兵器時代,箭矢永遠是不過時的對敵利器。
然而這條道理今天卻失去了它應有的存在感,洪埃依然嘴角帶笑,左手一把拉過背後的玄色披風迎風一展,薄薄的織物卻好似一面銅牆鐵壁,將那些飛來的亂箭輕鬆擋下。
看到這一幕張遼頓時心中一緊,身為見多識廣的名將,他一眼就看出洪埃身上的披風非同凡物。傳說有天蠶絲堅韌無比,所織就的衣物輕便堅韌,且能刀槍不入。恐怕洪埃身上的就是這樣子的一條天蠶絲披風。
洪埃微微吸氣,在牆頭上的幷州軍士試圖射出第二輪箭矢時陡然仰頭,一聲低沉狂暴的咆哮聲吼出,彷彿是一記驚雷一般,被波及的眾人只感到眼前一黑,耳邊彷彿被重錘擊打,持弓的幷州軍士們個個頭暈眼花,甚至有好幾個從牆頭跌下!
龍發聲!!
正如同巨龍怒吼,則群獸戰慄雌伏一樣,洪埃這一聲夾雜著恐怖氣勁的咆哮,直接廢掉了張遼部署的弓箭手!而一手抄起立於草堂上的蠍龍槍,洪埃一抖槍鋒,銳利的槍尖彷彿活過來的蠍龍牙齒,撕開越來越急的雨簾,徑直向張遼捲去!!
感到雙耳刺痛的張遼咬緊牙關,他已經明白這次恐怕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強敵,單憑怒吼就可以摧裂敵人膽魄,這是絕世猛將才能達到的地步!
雙手握住身後鉤鐮刀的刀柄,張遼怒吼一聲向著眼前突襲的洪埃全力劈下,既然已經看出技不如人,那便不是考慮招數的問題了,唯有死戰方有一線生機。
刀槍交擊,爆出的大團火花一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夜幕,隨後才是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感到全身骨骼都在這一擊當中痛苦**,張遼的牙關已經有血漬滲出,狂吼一聲不退反進一記抹刀斜劈向洪埃的脖頸,他要竭盡全力維持住自身的攻勢,否則的話就只能認輸。
洪埃的臉上帶著清晰的詭笑,似乎是在嘲諷張遼自不量力,又彷彿是在欣賞困獸之鬥,蠍龍槍輕鬆地一帶一拉便將力量不足的抹刀撥偏,而槍柄則是順勢掃向張遼的肩膀,這一擊是長柄武器中很常見的擺尾式,如果勁力足夠的話足以粉碎骨骼。
張遼後退一步,同樣以類似的動作盡力地橫起刀柄擋住了洪埃這一槍柄,強大的力道讓他幾乎能感到虎口上撕裂的疼痛,但是還沒等張遼為擋住這一擊感到慶幸,腦後一聲恐怖的金屬破空聲便讓他幾乎感到汗毛倒豎。不顧隨後可能會露出的破綻,張遼拼命向前猛一低頭,隨著一聲金鐵交擊聲,白銀盔被重重擊落,披頭散髮的張遼只感到胸口一記鈍痛轟然傳來,整個人都像是斷線的紙鳶一樣被高高拋飛,五臟六腑被擠壓的痛苦使得他還在半空便噴出一口鮮血,所幸身軀自動卸力才沒有折斷肋骨。
以蠍龍槍的尾鉤輕鬆擊落了張遼的頭盔,繼而在對方空門大開時一腳將其重重踹飛,洪埃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兩人之間勝負已分,即便張遼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卻也完全無法在洪埃詭異的蠍龍槍術前支撐下去。
而勉強從地面上站起來,張遼終於看清楚了洪埃手中的蠍龍槍,以及那條綴於槍尾後的猙獰尾鉤,正是它在方才洪埃的甩尾槍後充當了致命的突襲者,如果不是張遼低頭及時,那他的頭顱會直接從脖頸處被切斷。
“原來如此。。。也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