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不精通世故也能明白,這個霜閣的主人背後站著的人是誰了。
懷著一腔悲憤,蔡邕吩咐老僕即刻架車,他要上門問問李肅,這到底所為何意?難不成董卓已經忍不住要對蔡家下手,所以用如此下三賴的手段嗎?那樣的話何必折辱自己的女兒,直接上門即可!
可惜心急之下,馬車也出了故障,竟無故停於街頭,這讓蔡邕幾乎氣急攻心險些昏倒。而就在這時,隨著一陣如同雨打芭蕉般的馬蹄聲,一匹渾身火紅的健馬赫然從不遠處的街道上狂奔了過來,一個身披墨紋皂袍的少年熟練地騎在馬背上,動靜之間猶如一體,可見騎術高深。而少年眉頭緊鎖似有怒容,嗔目掃視之下無人敢撼其鋒,哪怕是蔡邕此刻心煩意亂,也不由得為其氣勢所引,內心暗讚一聲果然少年英雄姿。
李肅居住的是平康坊,而此刻蔡邕的馬車堵在門坊入口,雖然不影響行人走動,但如夏燹騎著赤魃這種組合,卻是沒法過去的,所以怒火萬丈的夏燹也只得猛然一拉韁繩,狂奔的赤魃一聲怒嘶,前蹄赫然人立而起,硬生生止住了前衝的勢頭。
“老丈,您的馬車可否挪挪?”
看到蔡邕年紀不輕,心裡惱怒的夏燹只得還是儘量放緩語氣,畢竟年紀在古代本就是一種資本,而夏燹也無意於在一個老人身上抖自己的威風。
“這位小郎君,可是要到平康坊內?”
蔡邕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拱手道:“如此,可否帶老朽一程?實在是有緊要事情。”
“這。。。好吧。。。”
想了想,夏燹還是很難拒絕眼前這個老人蹭馬的行為,畢竟這個請求對於一個老人而言並不過分,而對於赤魃而言,蔡邕這個乾瘦的老人也根本不算什麼負擔。
“老丈,正巧我也有事,所以可能會快一點,您老抓好。”
把蔡邕弄上馬,實在不想再磨蹭的夏燹一拉韁繩,赤魃長嘶一聲便順著讓出來的道路風馳電掣地疾奔起來,而抓著夏燹衣袍的蔡邕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坐慣了緩慢舒適的馬車,如今突然坐到赤魃這樣子的暴烈戰馬背上,可憐的蔡邕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幾乎快要隨著馬蹄的上下而零散了。
還好的是,這段痛苦的旅程只持續了不一會就結束了,在騎都尉府前停下馬,夏燹雙眼冒火地將蔡邕提下來道:“好了,老丈,我接下來有要事,所以只能將您帶到這裡來了。”
“無妨。。。咳咳,事實上,老夫的目的也是這裡。。。”
感到眼前金星直冒的蔡邕勉強回答,而實在看不下去的夏燹隨手捋了一下蔡邕的胸腹,後者立刻感到胸腔裡散亂的氣息順服了許多,不由得感激地對夏燹拱了拱手。
“你也是到這來的?那我得提醒您一聲,待會避遠點,否則可能會受傷。”
夏燹搖搖頭,繼而率先走向騎都尉府,而不明所以的蔡邕也連忙跟了上去,門口值守的軍士看到蔡邕便笑道:“蔡大人您到了,我這就去通報。”
“通報?莫非我身為朝中郎中,還需要通報才進的這騎都尉府不成?”
愣了一下的蔡邕頓時勃然大怒,李肅這分明是無禮之舉,不過就在他想發火時,卻愕然看到那個和他一起來的少年一路走向了騎都尉府的大門,而值守軍士自然是連忙攔住道:“這位小郎君,您是何人?請讓小人通報一聲。”
“我是你家將軍的大爺!!”
低吼一聲,夏燹一把揪住這名軍士的衣襟,繼而兇猛無比地向上一擲,可憐那個問話的軍士便被當做炮彈一般地扔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離地足有七八米的高度讓那名軍士本能地抱住樹杈,一聲尖叫就喊了出來:“刺客!有刺客!!”
門口的其餘兩名軍士大驚,兩柄長矛立刻同時向夏燹刺來,而一手一挽架住這兩杆長矛,夏燹一聲怒喝雙臂一揚,這兩名軍士就像是槓桿另一端的重物,在高聲驚叫中被瞬間拋飛,上了旁邊的另外一棵樹。
蔡邕瞧得目瞪口呆,身為朝中官員,他自然也見識過那些所謂的勇猛無匹的將軍,但畢竟沒上過戰場,並不清楚那些猛將是何做派。而眼前這一幕空中飛人的景象,顯然深深地開拓了他的視野。
“滾出來,李肅!”
咆哮一聲,夏燹惡狠狠地一腳重重踹在騎都尉府緊閉的大門上,轟然一聲巨響,兩片門扇塌了一半,而怒氣衝衝的夏燹則是抬腳就往裡走,心驚膽戰的蔡邕想了想,還是連忙跟了上去,在他看來夏燹顯然不是來行刺的,畢竟刺客不可能用這種拆房子一樣的氣勢上門。
而夏燹走入庭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