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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主上吾非臣。”

明珠肯定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確定的疑問,她難得這樣溫言細語,十足的把握是沒有把握,想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此生若是奢望的話,那麼,良辰美景當下,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一刻也好。

她偏頭,他抿唇。

他默然,她預設。

這一瞬的沉默,凝結千言萬語,湧動千頭萬緒。

汝非主上吾非臣……他不知道心裡閃過的那一絲慌亂是什麼,有些彷徨與疑慮,但不願去猜測而變得更復雜,早將自己圈地為牢,哪怕喜愛美色,對身邊每個女人都抱有一顆柔情的心,疼愛她們也並不是虛情假意,但自己清楚誰都跨不進那個圓圈。

那個圓圈只能容下他一個人。

後來的後來,他一直記得,一直會想起這個落花繽紛的夜晚,如果沒有如此遲疑的沉默,而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就能感受她手心傳來的溫熱氣息,是不是就會發現與疼愛有異的那一絲不同,是不是……後來就不會那麼痛苦和絕望……

雪後初霽的日光撒在臺階上,溫煦而泛著金色光芒,映亮明珠姣美精緻的五官,卻太多憔悴,雙頰泛出一絲不正常的蒼白,她身上還裹著雪白的鵝毛大氅,若無其事地拉住小蟬,咯吱咯吱地踩地上的雪。

無數的腳印凹陷下去,一片皚皚無暇的雪地,仿若被踩得千瘡百孔。

她的怒恨,就如同這滿目瘡痍,大大小小的洞,無法填滿。

入冬之後,皇宮裡發生了一些事,就像是有隻無形的黑手在背後暗中操縱,讓人毫無警覺的一一發生,比如儲秀宮住進一批新採納的秀女,比如舒賢妃不慎落水而獲救,又比如她的繡包被人暗中調包。

菱花鏡邊的妝奩櫃內有一隻牡丹花紋的香包,本是小蟬所繡贈與她的,裡面摻合的全是一些寧神靜心的香草,有助於她安胎。

二十幾天前,明珠差點兒小產,本以為是體內毒素所引致,也並未察覺到不妥。

直至今日,雪後放晴,天氣大好,明珠臥榻這麼久,便忍不住要出來逛逛,拿出這個許久未用的香包重新佩戴,小蟬卻發現了蹊蹺,這繡包的花樣和香味皆與她的那個香包相同,卻不是她繡的那個。

一日,她繡這個香包恰好被明珠撞見,知道明珠喜歡牡丹花便做了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哪知她無事獻殷勤,針法又太爛,最後收針時,花葉上出了缺口,有一片殘缺的小葉子,若不細看,倒也無妨,她因為怕被罵,卻一度耿耿於懷,猶豫再三才遞出手,幸而明珠也並未察覺,才矇混了過去。

曾經那樣留過心,如今便是一眼,也瞧出來了。

主僕二人當即找到把剪刀拆開來,香草也還是那些香草,香包的內膽囊裡卻多出一粒黑黝黝的珠子,讓鄭公公拿去問過太醫,只有老院士知道此物,說是泗濱砭石。

泗濱砭石,這個東西給孕婦佩戴在腰間,是會導致滑胎的。

鄭公公一說完,明珠眸內鋒芒一掠,毫無徵兆的,腦子裡就乍想起數月前的某日從坤寧宮請安出來,一個慌手慌腳的宮女撞到她,香包掉了,是被那個宮女撿起來,追上來還給她的。

喜從天降 是福是禍(十四)

“這是什麼?”

燭光的映照下,朱胤用纖細的長指捻動著黑色圓珠,側首瞥了一眼明珠,笑得心不在焉。

明珠不動聲色的淡淡答道:

“泗濱砭石。”

“不知愛妃是何意?”

他佯笑著再問道。

明珠的目光轉投向被他隨手擱在茶几上的香包,

“這個……是在臣妾的香包裡被發現的。”

聞言,朱胤也循著她的目光瞥了下香包,便聽見她聲色沉穩,一字一頓道:

“太醫說若是孕婦將此物佩戴在身上會導致滑胎,而臣妾在半個多月以前除了更衣就寢以外,時時刻刻都帶著它。”

鳳眸內的光澤驟然一深,幽幽閃閃,

“這香包從何而來?”

小蟬突然走過來,雙手交握掌心貼於腹前,屈膝跪在地上,卑恭道:

“回稟皇上,香包本是奴婢送給娘娘的,但奴婢送的香包並非是這個香包,因為奴婢初學刺繡手法不精,原來的香包上花葉上本有小小的殘缺,而這個香包雖和奴婢原來的那個花紋香味一樣,葉子上卻沒有了那小小的殘缺。”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調包,害你們娘娘差點兒流產?”

他雖然口中問的人是小蟬,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