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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她,帕契曼的事結清後,我建議你回芝加哥去,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留下她一個人?”

“是的,聽起來很不順耳,但必須要這樣做。她問題不少,原因也很多,我承認我算是原因之一,但有許多事情你不瞭解,她的家庭是另一個原因。她很喜歡你,但你給她帶回了許多惡夢和痛苦,不要因為我的這些話而記恨我,我知道這些話有點傷感情,但我說的都是實情。”

亞當透過車窗凝視著街對面的停車場圍欄。

“有一次她有五年滴酒未沾,”費爾普斯繼續說道,“我們以為她不會再犯了。後來薩姆被定了罪,接著是埃迪的死,她參加葬禮回來後便一蹶不振,我想過很多次了,她也許永遠擺脫不出來了,你最好還是離開她。”

“可是我愛她。”

“她也愛你,但你的愛需要有一段距離,你可以從芝加哥給她寫信,寄明信片,過生日的時候給她寄上一束花,一個月打一次電話,聊聊電影啦,小說啦,但不要談家事。”

“那誰來照料她呢?”

“她已經是接近五十歲的人了,亞當,她在大部分時間裡獨立性一直很強。她的酗酒史已有多年,對此你我都無能為力。她知道自己的病,她想保持清醒時就能夠保持清醒。你並不是個能給她帶來好的影響的人,我也不是,對不起。”

亞當沉重地呼吸著,他的手緊握著車門把手。“對不起,費爾普斯,如果我使你和你的家庭感到難堪的話,我不是有意識要那樣做的。”

費爾普斯笑了笑並把一隻手放到亞當的肩頭。“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的家庭比你的家庭遇到的麻煩要多得多,我們的處境更為艱難。”

“這一點,先生,很難讓人相信。”

“是真的,”費爾普斯說著遞給他一個鑰匙環並指了指停車場裡面的一幢小房子,“到那裡登記一下,他們會帶你去找車。”

亞當開啟車門下了車。他目送著賓士車緩緩離開,消失了蹤影。當亞當走進停車場圍欄的大門時,他怎麼想怎麼覺著費爾普斯·布思實際上還在愛著他的妻子。

……

三十六

退役上校喬治·紐金特對奈菲的心臟病發作一點也不感到有什麼不安。那老傢伙在星期一上午幹得還不錯,他度過了危險期,正在很安靜地休息,反正再有幾個月就要退休了,得場病對他來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奈菲是個好人,只是已經老朽無用,不過是在熬他的養老金而已。紐金特眼下正在爭取監獄負責人的位置,他需要明確自己的策略。

他現在正面臨著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離凱霍爾的行刑時間只剩下九天了,由於刑期定在下週三午夜過後一分鐘開始,所以如果那僅有一分鐘的一天不作數的話,實際上只有八天了。事實上下週二是最後一天。

他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閃閃發亮的筆記本,皮封面上很講究地印著密密西比規程幾個字。那是他的傑作,是他兩週來辛勤整理的結果。當奈菲把以前有關執行死刑的一堆雜亂無章的管理規定、簡介和核對清單一古腦丟給他時,他著實吃了一驚,他們竟能如此這般地執行死刑不能不說是個奇蹟。不過,現在終於有了詳盡的計劃,而且在他看來是一份經過精心推敲的完美計劃。那份材料足有兩英寸厚,一百八十多頁,裡面當然要處處都可見到他本人的大名。

盧卡斯·曼在週一早晨八點十五分走進辦公室。“你遲到了,”紐金特厲聲說道,儼然一副總領一切的派頭。曼只是一名普通律師,而紐金特是行刑隊隊長;曼對自己的工作很是知足,紐金特則野心勃勃,而且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裡一直被這種野心驅使著。

“那又怎麼樣,”曼站在桌子前的一張椅子旁說。紐金特仍然穿著他的標準服裝,一條熨得沒有一絲皺摺的深橄欖色褲子和一件漿得筆挺的顏色相同的襯衣,裡面穿件灰色T恤,腳上的淺黃色牛皮靴擦得鋥亮,他走到自己的桌子前站下。曼很討厭他。

“我們還有八天時間,”紐金特說,好像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件事。

“我記得是九天,”曼說,兩人都站在那裡。

“下週三不能算,我們只剩八天了。”

“隨你怎麼說吧。”

紐金特直挺挺地在椅子上坐下。“今天有兩件事。第一,我這裡有一份手冊,是我為執行死刑整理出來的,是一份非常完備的規程,結構非常嚴謹,帶有索引和註釋,我希望你能仔細核對一下里面的各項規定,看看是否有不合時宜的地方。”

曼望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