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兒一般的迎春道:“這花兒,只配二姑娘。”
黛玉調皮地笑道:“這敢情是好呢!迎春花而配二姐姐,那冰河裡的鴛鴦兒就配咱們家的鴛鴦大姑娘!”
鴛鴦紅了臉,道:“我不過就是個丫頭,如何能與二姑娘相提並論,林姑娘還拿我來取笑。”
黛玉靠著雍正的肩膀,笑道:“丫頭怎麼了,這人生在世,誰能說誰是高是低的?”
說著翹起了細細長長的小手指,恰如蘭花盛開,在鴛鴦眼前晃了晃,道:“人貴在心,不在身份!”
雍正攏起了她伸出的小手,道:“你這丫頭,大冷的天,伸手出來做什麼?”
惜春笑得直趴在入畫肩頭揉著腸子,道:“四爺真是小氣,連林姐姐的手也不叫露出來,莫不是醋汁兒擰了出來的”
迎春和探春忙喝道:“四妹妹你胡說什麼呢,這個也是你能說的?”
惜春嘟嘟小嘴,有些委屈地道:“我才不是胡說,是看著事實論事實。”
雍正臉上卻是盪漾著春風一般的笑,柔柔地看著黛玉,讓他素來冷峻的面容,看起來俊朗極了。
方才他陰沉著臉的時候,宛如地獄中的修羅一般,令人生畏。
而此時,溫柔的笑意,卻是難得偉岸的男子,叫那少女也忍不住心頭如小鹿一般活蹦亂跳,薄薄的目光,偷偷瞥著雍正。
西林成忽然走到了花農跟前,看了一下迎春,道:“這兩盆花,我要了。”
花農側著他看了他一會,才點點頭,道:“罷了,看來你倒是惜花人。”
迎春聽了,臉上卻是微微一紅,隨即側過了頭,裝作沒有看到。
雍正只隔著面紗擰著黛玉的小鼻子,黛玉伸手就拍他手,隨即抓著他手擰成麻花。
鴛鴦和紫鵑雪雁等人都先到了前面去,想先瞧瞧廟會熱鬧不熱鬧,納蘭溪素來也是為雍正打點妥當的,自然也跟著去了,省得幾位姑娘也出什麼事故。
突然一陣馬蹄聲揚起,迎面撲來,那馬蹄聲才一揚起,就見駿馬迎面而來,可見那駿馬足下之快。
雪地上銀花四濺,馬上又無乘客,來得叫人措手不及,迎面便踏向了眾人。
雍正只來得及護住黛玉,西林成和那少年急忙撲過,一護住了迎春後退,一個卻抱著惜春滾到了一旁,那紅衣少女雖然驕橫,卻也顯然是馬背上長大的,隨即滾了過去,惟獨探春無人護及,愣愣地站在了那裡。
黛玉“啊”了一聲,驚叫道:“三妹妹小心!”
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人群中高高躍起,如鷹只一般飛撲而下,落在駿馬上,眼見駿馬要踏在探春身上,他手中銀光一閃,一道銀色絲帶飄起,捲住了探春的腰肢,一卷一收,探春便穩穩落在了他身前的馬背上,雙腿一夾駿馬,那馬也隨即疾馳而過。
眾人一驚,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是蹄聲渺渺,人亦渺渺。
只有那花農一臉可惜地看著地上的花盆碎片,方才的兩盆迎春花也斷了數枝,悽悽冷冷地插在碎片堆裡的泥土裡。
黛玉見狀便推雍正,又哭又惱道:“你做什麼不救三妹妹?她一個姑娘家,這可怎麼辦?”
雍正自然是隻顧著黛玉的,別人的事情,他多不放在心上,如今還在擔憂地看著黛玉上下,唯恐她受到了驚嚇,聽了黛玉怪責的話語,他也有些怒氣,只是不捨得對黛玉撒氣,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迎春紅著臉推開了西林成的手臂,過來道:“妹妹且彆氣,四爺心裡眼裡可就只有你一個,自然不會顧及著別人了。如今之計,只先找了三妹妹才是。”
抱著惜春的少年鬆開了手,惜春紅著臉頓頓足,躲到了迎春身後,不敢看那少年冷中帶著熱的目光。
那少年走了過來,對黛玉道:“姑娘且不必擔憂,那人我認得的,那位姑娘不會有事情。”
迎春和惜春的目光都看著他,他笑了笑,本來冷冷的面容也顯得有些可親。
雍正想了一會,冷冷地道:“是東瀛的高橋雲鷹。”那一道身法,除了他,無人會的。
想了想,心中已有計較,隨手對著暗中的內衛揮了揮手,暗中的內衛得了指令,自是去了。
見到雍正胸有成竹,黛玉這才止了淚,迎春和惜春也放了心。
黛玉只抓著雍正的袖子來擦眼淚,嘴裡嘟囔道:“你知道是誰,幹嗎不早說呢?”
雍正聽著她聲音裡帶著薄薄的歉意,心中的氣也隨即消了,拿著她塞在腰封裡的手帕擦著她小手上沾染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