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門,萬事盡足,本是姐妹名聲不好,因此亦不敢十分相勸接濟妹妹。
黛玉伏在她身上,嬌笑道:“好姐姐,我也乏了,安穩睡罷。”
鳳姐兒酒量極宏,一點薄酒,原不在意,卻知黛玉極少吃酒,恐她唾酒,便扶著她睡了。
鳳姐兒先去看了一下巧姐和平兒,方又回了房,見著黛玉睡夢之中嬌美的容顏,不自覺有些感嘆。
鳳姐兒出了屋子,卻見雍正獨站清風之中,轉頭看著鳳姐兒,問道:“黛兒睡了?”
鳳姐兒恭恭敬敬答應了一聲,雍正嘴角掠過淡淡的冷意,伸手卻把方才柳湘蓮的那個寶劍遞給了鳳姐兒。
鳳姐兒一呆,臉上卻是一熱,有些不知所措,嘴裡只問道:“萬歲爺這是做什麼?”
“這個是柳湘蓮臨走之前交給了朕的,朕堂堂天子,出入朝堂,何以佩劍?黛兒體弱,又是不能見劍氣的,倒不如交給你來收著,他年再還了給柳湘蓮就是。”
雍正面色雖是冷冷如肅,心中卻泛著淡淡笑意,柳湘蓮此舉,亦不過欲蓋彌彰而已。
與其說是送他,倒不如說是託他送給眼前這個如火佳人。
自己終究也是過來人,如何不明白那眼中的情愫?雖說王氏是有夫之婦,終究也不過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賈璉之俗之淫,豈能匹配鳳姐兒之威之清?
那個柳湘蓮,雖說孟浪了一些,但是卻不失為一個真性情的男子。
留下寶劍,雍正飄然而去,亦未曾進屋再看黛玉一眼,只恐渾身寒氣擾了她素不安穩的睡夢。
鳳姐兒呆愣半晌,再看手中鴛鴦劍,只見龍吞螭護,珠寶晶瑩,將劍刃一抽,卻是兩把合體的,一把上面刻著‘鴛’字,一把上面刻著‘鴦’ ,冷颼颼,明亮亮,光可鑑人,果然如兩痕秋水一般。
黛玉披裹著斗篷靠著門檻子打哈欠,笑道:“果然是秋水鴛鴦劍呢!”
鳳姐兒臉上一紅,隨即把劍刃插回了劍鞘,看著黛玉道:“方才皇上回去,你怎麼不出來?”
黛玉看著白練一般的月光披瀉而下,眉梢眼角隱隱几許情愫,道:“見也罷,不見也罷,他還是要去的。”
未完待續
隱隱風波隨風起
因年關將近,黛玉和鳳姐兒亦不能盡在佛寺之中,黛玉又心疼雍正總是晚間奔波來去,自有回去之意。
而那探春和李紈亦是不肯多行什麼事情,雖有風波,亦都壓下了,年關的事情,姑嫂兩個也無經驗,自然無法料理。
王夫人雖欣喜於掌權,但是一二日之後,上下數百人,一日瑣事便是三四十件,家計又有些艱難,手頭頗緊,也叫她心生煩惱,又不能十分委派寶釵,恐惹閒話,只得打發人接了鳳姐兒回去料理。
回到賈家,已是十一月,偏因王夫人生日之故,所以亦是分外熱鬧,又請了戲班子唱戲取笑。
這一大筆銀錢出去,王夫人自是十分心疼,不免暗恨賈母。
面對著壽宴上各人眼色目光,鳳姐兒只是淺笑,眉挽柳葉,神凝三角,鳳穿牡丹大紅宮緞狐皮褙子,桃紅百子緙絲銀鼠皮裙,更見她大家閨秀豪門貴婦的雍容風采,直是壓倒眾人。
那尤二姐一旁伺候,因側室之故,早已沒了穿紅的資格,便是先前在花枝巷子裡穿的大紅衣裳,也都在進了賈家的時候,叫賈母吩咐人料理了出去,因此一身松花色服飾,雖春色可知,卻無絲毫大家風度。
鳳姐兒此時已不耐熱鬧,便藉故出去,不想才轉過了長廊,卻見著不遠處梅花樹下賈璉和秋桐的打情罵俏,便站住了腳冷眼旁觀,心中的痛,都已散去。
寶釵卻是可巧跟了出來,忙上前親熱地抓起了鳳姐兒的手,笑道:“我哥哥才從外面回來,得了最好的胭脂和綢緞,回頭就命丫頭給嫂子送去。”
冷眼看著寶釵,鳳姐兒卻堆滿了笑,道:“我不過就是燒糊了的卷子罷了,沒的叫人唾棄,還要什麼好胭脂好綢緞呢!前兒你送的也是無用的,若寶姑娘果然有心,倒不如送了給新二奶奶和秋桐姑娘擦,也好叫二爺見了喜歡。”
寶釵一怔,她原本是想以此來使鳳姐兒大鬧,未曾料及素日裡拈酸吃醋的鳳姐兒竟如此不在意。
黛玉正換了衣裳出來,才笑道:“我只道寶姐姐如今還是監察呢,倒是有工夫到這裡來的。”
那鳳姐兒雖然仍舊雍容華貴,但是卻未施脂粉,只有一點胭脂揉在唇上,更顯得素麗如梅。
寶釵暗自驚異地看著黛玉和鳳姐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