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事情,那裡的人已經是夠多了的,何必也叫我去摻和一腳呢?”
胤禛眼色深沉,康熙道:“你要知道,老四可是在那裡呢!你進去了跟著他,豈不是極好的?”
黛玉紅了臉,低頭不說話,過了良久才道:“爹爹曾經說過的,這一男一女,各是半個圓,只有找到了命中註定的那一個,這個圓才會是圓滿。如果一個男人擁有那麼多的女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圓呢?黛玉沒有那些女四書烈女傳賢媛集上女子的賢德,黛玉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能真心實意平等對待黛玉的男人罷了。如果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黛玉就是寧缺毋濫。因此,皇宮裡,不是黛玉的去處,也不適合黛玉這個性子。”
康熙笑道:“好丫頭,有志氣!果然和素來女子皆不一樣!”
黛玉笑道:“所以老爺子和四爺可別打著叫黛玉進宮選秀的主意了,老爺子可是說過的,我有了什麼條件,不管是老爺子還是別人都是要答應的。我第一個條件就是我不參加選秀,也不能由著別人來做主我的婚事,我要和爹爹一樣,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
康熙促狹地看了一眼胤禛,然後笑道:“好啊,朕可是答應了你了,便是以後也不許任何人來勉強你嫁人!你要是找不到和你爹爹一樣的人,你就寧缺毋濫好了。朕可是天子,金口玉言,說話算話的,加上跟前有這麼一個未來天子,兩大天子跟前說話,決不反悔!”
黛玉連忙謝恩,康熙劇烈地咳嗽了一陣,胤禛和黛玉趕緊上前扶住他。
康熙笑道:“老四,你可是知道丫頭的想法了,少不得你的苦頭可是要吃得多。”
黛玉聽了,羞紅了臉蛋,道:“老爺子您說什麼呢?身子不好了還來取笑我們。”
康熙促狹地道:“我們?誰是我們?我們是誰?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能稱得上是我們了!”
黛玉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由得更是羞得幾乎要把一張小臉蛋埋到了地底下去。
胤禛心中有些不捨,看著康熙道:“阿瑪就別鬧她了!”
康熙笑著咳嗽,拿著手帕握住嘴只咳嗽著,嗓子內只覺得一陣甜腥,他就有些明白,道:“李德全,把十三十六十七和隆科多年羹堯都給朕叫過來。”
李德全外面答應了一聲,急忙飛快去叫了過來,一行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自然急忙過來請安,只是隆科多年羹堯不敢擅進。
康熙看著跟前的三個兒子,道:“你們三個待得你們四哥登基之後,皆封為王,要記得一心一意,扶持你們的皇兄,要幫著他打點咱們大清的基業。”
“是,兒子遵皇阿瑪旨意。”聲音之中都未免多了幾分淚意。
“老四得朕之皇位,乃是光明正大,雍為貴氣,朕早已有立他為儲之意,是以老四明年年號改為雍正。廢太子胤礽已如西山落日,不足為懼,但是仍要豐其衣食,其長子弘皙無罪,暫封為理王,另備城外王府,不得居住京城,以免禍患。如有其他皇子不服老四登基,起心叛變,老四可削其爵位,圈禁其身,驅逐出皇室宗族!”
胤禛跪下嗑頭道:“兒子遵皇阿瑪旨意。”兩行清淚,卻是落在了塵土之中。
康熙拉著黛玉的手,看著黛玉淚流滿面,兩隻眼睛也腫了起來,便笑道:“丫頭,人生在世誰無死?你不可太過傷心了。你要記得多體諒你四哥一些兒,人生不會那麼稱心如意的,他也是不容易的。”
見到康熙即將大去,仍舊如此諄諄教導著後人,黛玉哭著點點頭,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康熙看著李德全也在那裡暗暗自飲泣,便道:“小李子,你跟了朕那麼多年,按皇室規矩,原本應該跟了朕去的。只是老四登基之後,無可信任之人,你仍舊輔佐老四衣食寢居,等得年老之時,就回自己的家鄉去罷。”
“老奴多謝皇上恩典,老奴定然盡心盡力伺候新皇衣食寢居,不敢懈怠。”
等得黛玉進了裡間,康熙才叫隆科多年羹堯進來。
康熙只是咳嗽,然後看著床榻前的人,緩緩地道:“朕即將不久於人世,皇儲之位一直懸而未決,想必人人也都是心裡跳上跳下的,不知道朕的心意是什麼。”
兩人點頭,康熙奮力坐起,道:“隆科多,年羹堯,你們聽著,朕的皇四子胤禛,得朕與佟佳皇后親自撫育,多年以來,人品貴重,躬親友愛,辦理政務不徇私情,與朕最為肖似,朕將皇位傳與他,你們須得好生扶持你們的天子。”
兩人萬萬沒有想到康熙心中之人居然會是胤禛,忙磕頭道:“臣下遵皇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