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眼中含淚,道:“可是卻終究是因為我。”
“不許你再這麼想,不然我可是生氣了。你以為她是不知道的麼?她也是明白的,所以她從不曾怨過,她很好,沒有怨過我,亦沒有恨過你,我為有這麼一位賢惠的妻子而驕傲,卻也終究不能再如以往一樣對她。丫頭,四哥的心裡,就只能裝著一個人,那就是你。一顆心,也終究不能分為兩半。因此這一生,我也就只能辜負了她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豈能真的事事顧及圓滿?”
黛玉抱著雍正的腰,嘴裡喃喃的,不知道說的一些什麼,但是雍正卻是明白。
他知道,只要黛玉心中存著疙瘩,就不會順順暢暢地嫁給自己。
只因為她的善良和純澈,不允許她自己的生活有著難以磨滅的遺憾。
看著手裡的荷包,雍正眼神一斂,獨坐在養心殿裡,李德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雍正才道:“去皇后娘娘那裡。”
“喳!”
那拉皇后只穿著家常的衣服,正坐在炕上抄寫佛經,宮女急急忙忙進來道:“娘娘,萬歲爺來了。”
那拉皇后聽了,方款款起身,亦不見驚慌,迎了出去,甩帕子請安。
雍正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道:“大冷的天,起來吧。”
說著走進了坤寧宮,在下面大炕的東座坐下了,見那拉皇后接了自己的大氅,又命小宮女們預備各色茶果點心,便道:“不必忙活了,朕也不餓,你也坐下來吧。”
那拉皇后方告了罪,斜著身子坐在西邊炕上。
雍正冷冷的也不說話,坤寧宮裡越發顯得寂靜無波。
那拉皇后溫厚一笑,道:“萬歲爺日理萬機的,這麼大冷的天,萬歲爺怎麼想起來到臣妾這裡來了?”
雍正看了那拉皇后一會,才道:“林丫頭叫朕給你帶了一個荷包過來,送了給你把玩罷了。”
那拉皇后聽了,忙接過了雍正遞給她的荷包,只見那荷包十分 精巧,一面是晚香玉刺繡,一面卻是福壽圖,雲綿紋鎖邊,淡淡的晚香玉幽香頓時溢滿胸臆之間。
“好鮮亮的東西!這黛兒就是心靈手巧,竟是百不及一的。”
然後看著雍正道:“爺兒什麼時候閒了,也允臣妾出宮一遭兒罷。這裡宮牆深深的,也難怪黛兒不肯來,臣妾倒是極想她的,她不來,臣妾就出去見見她也好。”
雍正深深地看了那拉皇后一眼,道:“你真要見她?”
那拉皇后溫柔笑道:“自進宮以後,雖然時常也送一些東西給她,可終究是見不到面的。這麼靈氣的姑娘,臣妾怎麼能不想呢?如今臣妾也聽說了不少的事,見見她也好。”
雍正點了點頭,道:“也罷,明兒裡無事的,你就出去見見她罷。這丫頭,也想你的。”
那拉皇后點了點頭,雍正也不多說,只道:“這後邊的事,朕也都交給你了,倒是苦了你了。”
聽了這話,那拉皇后心中一熱,隨即卻是笑道:“這原本該是臣妾做的,這些姐妹們也都安安靜靜,守著規矩的,凡事臣妾也都是按著規矩處理,倒也是未曾煩瑣什麼。”
雍正想了一會,道:“可有什麼不為難的事情?你雖然不說,可是朕也知道,那些人,哪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那拉皇后聽了這話便笑道:“這些姐妹也沒什麼不好的,凡事也都不敢出格,因此臣妾並沒有為難的事情。只是貴妃妹妹,終究還是一個八阿哥在,又是滿旗女子,不免不滿一些無貴妃妹妹和她一樣罷了。萬歲爺閒了,也就安撫安撫年貴妃妹妹罷,雖說如今年家即將失勢,但是終究,年貴妃妹妹也沒有什麼出格的事情,安撫一些,也少惹一些事。”
雍正冷哼了一聲,道:“這個年氏,必定又是在你跟前鬧騰著了是不是?你不說,朕也猜得幾分。既然如此,元宵將至,那些節禮,你就按皇貴妃的例賞她罷。”
那拉皇后答應了,雍正方起身離開。
送雍正出去之後,那拉皇后回來便只看著手裡的荷包,輕輕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嬤嬤道:“萬歲爺難得來一次,娘娘怎麼就光提著這些無用的事情?好歹留著萬歲爺才是。”
那拉皇后看了這嬤嬤一眼,才道:“李嬤嬤跟了本宮,也有好些年了罷?”
李嬤嬤忙道:“自從弘暉阿哥出生,奴婢就跟著娘娘了。”
“是啊,你是弘暉的奶孃,跟了本宮很多年了!你也該知道如今,萬歲爺日夜操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