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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偏生那對小雪貂忽然竄了上來,嚇得巧姐兒哇哇大哭起來。

黛玉忙叫雪雁將雪貂抱出去,回頭又連忙哄著巧姐兒,道:“巧兒最愛這雪貂兒玩耍的,怎麼現在又哭起來了?這個可不是貓,不能叼走巧兒的舌頭。”

巧姐兒聽了,圓溜溜的眼睛四處找雪貂,花著一張小臉蛋,就掙扎著下炕去找雪貂。

紫鵑忍不住一笑,拿著手帕給巧姐兒擦乾淨了小臉,又叫人送了洗臉的東西來,好容易哄著巧姐兒洗了臉,才放她出去找雪貂。

黛玉見巧姐兒無事,方又低頭來畫花樣子。

才描了幾筆,就聽雍正道:“才過了年,你又忙著一些什麼?”

黛玉抬頭見雍正進來,忙起身下了炕,替他脫了外面的大氅,見到大氅上有幾點雪花,便問道:“下雪了?”

雍正雙手籠在熏籠上,點了點頭,道:“那雪雖然不大,卻也有些冷風。”

黛玉將大氅搭在衣架子上,才要吩咐人倒了滾茶來,紫鵑已經沏了來。

黛玉端著遞給雍正,層層的熱氣,氤氳了屋子,如霧一般遮住了她的眼。

雍正雙手攏著她的手,一起握住了茶碗,好在茶雖滾熱,但是茶碗卻只是溫熱而已。

紫鵑等人也不多加打攪,便都退了出去。

兩人坐到了炕上,雍正方攏著黛玉的手將茶碗放在了小炕桌上,忽然看到炕桌上的花樣子,問道:“這是什麼花樣子?”

細看時,卻是一幅粉櫻花,枝幹細瘦,花團錦簇,綠葉婆娑有致,是花,卻透著典雅和精緻,是畫,卻又透著栩栩如生。

黛玉笑道:“二姐姐要出嫁了,那些金銀珠寶的賀禮我也不耐煩,所以就打算送她一幅櫻花繡畫。偏生如今是正月,閨閣中不動針線,我也只能先畫了出來,出了正月再繡出來與她,也是一番子心意。”

見黛玉精心給迎春預備賀禮,雍正心中有些不高興,道:“你身子素來是不大好,偏做這些勞累人的事情做什麼?這東西又是費神,又是看得眼睛疼,再者你現這麼低下去,可就成了低脖頸了,回頭又嚷著脖頸痠疼。”

黛玉笑道:“不妨事的,我也是偷懶呢,所以可不是一幅畫了,只是一對鴛鴦同心荷包。”

聽到“鴛鴦同心荷包”幾個字,雍正可就更不高興了,道:“我也要呢,怎麼不見你也做一對給你我自己?”

黛玉臉上一紅,笑啐道:“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跟二姐姐這荷包吃什麼醋?”

見到黛玉透著嬌羞的小模樣,雍正剛硬的心剎那間如水一般柔軟下來,冷峻的面容亦浮著淡淡地笑意,伸手欲將黛玉摟入懷裡時,忽而聞到一陣風聲,抬頭看窗,卻有一絲縫隙。

雍正輕輕擰了黛玉的嬌腮,才伸手將窗戶掩得密不透風,道:“你也不小心一些,在這窗戶下畫花樣子,那窗外的風可正是對著頭呢,如今還未開春,風是極冷的,今兒又下雪,吹得你仔細傷風。”

黛玉只當沒聽見,只又拿了一個極精巧的香荷包與雍正瞧,笑道:“你瞧這個好不好?我想著四嫂在宮裡,原也什麼都不缺的,只是不過就是我的一點心意。”

雍正聽了,細看荷包時,卻是白地的緞子,繡著晚香玉,點點淡淡的,不特別華麗,卻是精緻和典雅,玻璃窗外的雪花反光對映進來,更顯得那晚香玉風姿楚楚。

荷包裡裝的也不是一般的沉香速香,卻是一些風乾了的晚香玉花瓣,那淡淡的幽香,更是宜人。

雍正知道黛玉的心意,放在她纖腰上的手不自禁一緊,輕嘆道:“見到這個,她必定是極喜歡的。”

“四嫂就像是晚香玉,雖然只開在夜裡,卻是終究一陣淡淡也宜人,不是牡丹玫瑰芙蓉,卻自有幽香繚繞。她隨著你走過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卻不驕矜,惟有自持,是你的膀臂,也是你的賢內助。她不僅僅是你最尊重的人,也是我最敬佩的人,我們這樣,終究對不起的,就是她。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是,我也不想離開你。”

雍正用力抱著她在懷裡,低啞著嗓子道:“傻丫頭,你又多想了不是?”

黛玉埋首在他懷中,亦有一些淚流在他懷裡,“我沒有多想的,只是,四嫂卻是我想得最多的。四嫂是你結髮的妻子,陪著你這麼多年,豈能是我可比,你離了四嫂到了我的身邊,我們的幸福,會是圓滿嗎?”

雍正輕抬起她的小臉,嚴肅地道:“對不起她的,只是我,而不是你,你這傻丫頭,也別兜在心裡。我是她的丈夫,這一切都是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