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阿彤懂事。一邊在她母親床前侍疾,一邊約束著內宅。家裡好歹還沒亂吧。”
頓一頓,聲音放低了一些,“等過陣子,家裡都接受現實了,也就好了。”
太子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來,問:“靖安侯怎麼卻沒什麼動靜?從阿染出事,孤總共也沒聽過他幾次。他的親外甥女,他沒管麼?”
“此事……馮氏每天跟靖安侯通訊,聽說也是在幫忙尋找的。只是他動用的是自己門下的莊客護衛,所以不大顯眼罷了。”
隋榮低著頭說。
太子看他低著頭,眼中飛快地閃過懷疑,接著變成了鄙夷。
只會壓榨自己的親妹子,卻對妻子孃家無能為力。
就這種人,竟然是自己的舅兄。
若不是因為太子妃實在賢惠聰穎,他簡直都想舍掉這一門外戚了——除了添亂,什麼都做不來!
“錦王說自己是從賈府的賬簿、牙行的往來和徐家的生意上查到了勾連端倪。我覺得這個說法十分牽強。錦王必是早就知道賈、徐的關係。”
太子勉強選擇說正事,畢竟,有些事,他連謀士都不敢用,只敢用這位舅兄。
“賈某做這件事,利用了徐氏手中的種種,唯有一頭一尾全捏在自己手裡。這種情形,連咱們都是從王氏嘴裡扣出來的,他錦王是怎麼想到的呢?
“臣總不信是他是查到的。三處的賬簿加起來何止千冊,他便是個神仙也不可能七天之內就查了個清楚明白!
“除非……”隋榮抬眼看看太子,聲音放輕。
“除非什麼?”
“除非端王根本就與此事有涉!如今舍卒保帥,主動把徐氏送到了錦王面前!”
若是微颺聽見這個話,肯定會感慨:不論過程如何,大家猜測出來的結論,總是會無限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