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續著名垂青史的財富神話。”
“是的,公子!以卓絕的商業智慧,經營了一個強大帝國的商人呂不韋,在被他的兒子,大秦帝國的始皇帝殺害以後;他的家人被強行遷徙到了西川。我朝武帝時期,呂氏家族的後代又被強行遷徙到這裡來居住。由於這個家族的人們有著源自其血脈的商業智慧,使他們很快又成了古商道上的名門望族。他們修築了這座城堡來供東來西往的商人們交易,並給它起名叫‘不韋城’,以追念他們的先祖。”
“你說說看,我們這批運來的錦緞沽出以後,該購進些什麼寶貨帶回成都去呢?”
“公子,這不韋城就沒有給過您什麼啟示嗎?”
“那只是別人的故事,和我無關。”
“當年的呂不韋,他認為經商的最高境界,是去經營一個銳意進取的王國。”
“哈哈哈哈!我是誰?我從懂事的那一天開始就戰戰兢兢、不敢說一句真話。不但不能象一個普通的夷人那樣去博取一位姑娘的芳心,就連保住我這脆弱的生命都要費盡周折;而這一切悲劇的根源,竟然是因為我的祖先,在積累下豐厚家資的同時又繁衍了太多的子孫來爭奪它!我的命運還不如一個自由奔走他方的馬伕。”程鄭楚冷笑出了淚水。
“您該集中您所有的資金,買下通往程鄭家族核心寶座的路。這個家族已經被蠹蟲啃嗜得遍體鱗傷;只有慧心善智的您,能讓它重整旗鼓。”
“當年我的先祖,一位因犯罪而從魯地(今山東)被髮配到西川的鐵匠,看到卓氏家族因冶鑄鐵器而成為富比君王的豪門望族,就緊隨其後在西南夷經營鐵器;於是成了僅次於卓氏家族的西川富商。如今,卓氏家族因手足相殘而招致大廈崩傾,其硝煙尚未散盡。你卻鼓動我同室操戈,再次讓程鄭家族步卓氏家族的後塵。”
“可是公子,您的忍讓退縮,只是延緩了程鄭家族的覆滅速度而已。您的哥哥正在勾結戍邊將官劫掠和販賣僰童(崑崙奴)。他正在和商道沿途的各個部蠻構結仇怨,這可是商家的大忌呀!”
“或許你說得對,是該堂堂正正地回去,以程鄭家族家主的身份站在卓衣姑娘面前的時候了。我們集中所有的資財來買谷種帶回去。”
“谷種?”
“是的。”
“我不明白?”
“你要是明白了,我還能活到今天嗎?”
程鄭楚冷的馬幫馱著谷種,由嚮導領著去造訪黑僰僚。
黑僰僚健碩高大,渾身漆黑,頭髮雜亂捲曲,鼻子和耳垂都穿著巨大的骨環,無論男女都只用樹葉圍住下體以遮羞。酋長列拿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不速之客程鄭楚冷,他們之間的對話要經由嚮導來翻譯。
“尊敬的列拿首領,聽說多年前,程鄭家族賣給你們的谷種是發過酵的?”
“哈哈哈哈!聽說程鄭家的主人長著大鬍鬚,我們就常到漢人馬幫經常行走的地方,砍來鬍鬚濃密的頭顱,綁在竹竿上插在田裡,讓田裡長出了旺盛的禾苗。”
“我的這些谷種是贈送給你們的,以補償程鄭家的過錯。”
“連同你的頭顱。”
“我的頭顱沒有長著大鬍鬚。只有程鄭家族的舵手程鄭楚紅,他才長大鬍鬚。他每晚睡覺的時候,要用布袋罩著他那美麗的大鬍鬚,還配備了專門為他精心護理鬍鬚的女侍隨他奔走各方。如果你派出勇士,按我說的時間地點去等候一幫馬隊,你就能割下程鄭楚紅那長著大鬍鬚的頭顱。”
“我不明白,你和他是親生兄弟,可是他長了大鬍鬚而你卻沒有長。不僅如此。你還希望你的哥哥去死?”
“因為我和他同父不同母。他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妻子;而我的母親,只是發洩情慾的替代品。當然,一不留神就有了我。”
“我越聽越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當你的勇士把程鄭楚紅的頭顱取來以後,你就知道我是你最真誠的朋友了,你不但要讓我安全地離開這裡;還得答應我,自今往後不得再來襲擾程鄭家族的馬幫。”
幾天以後,黑僰僚割來了數十顆程鄭家族裡長著大鬍子的頭顱。程鄭楚冷仔細翻尋這堆血淋淋的頭顱,當終於看到他哥哥那每晚給他帶來夢魘的面孔時;他血乎乎的雙手合十,虔誠地感謝佛祖。
列拿命人剽牛擺酒,款待程鄭楚冷和他的馬幫。他倆舉著頭骨做成的酒器狂飲。
程鄭楚冷所帶來的人馬都在狂飲濫醉,他指他們對列拿說:“列拿首領,我把這些人和馬都贈送給你;不過你得保證,你不能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