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清晰地記起,差異從那時起就存在了)。他也曾朦朧地意識到撫育者在家庭中的地位。儘管還是個孩子,他也已經聽到了一點關於交媾的傳言。
當崔特第一次出現之時,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奧登的生活徹底改變了。他第一次感到了內心深處湧動的暖流,第一次感到在這世上有些事情讓他無比渴望,而這些事情與理性、與思考毫無關係。即使現在,他還清楚地記得這個發現給他帶來的那種漫無邊際的困惑。
當然,崔特倒是一點也不困惑。撫育者從來不會為三者之間的事困惑,情者也差不多從沒有這方面的困擾。理者,只有理者才會為此煩惱。
“想得太多了吧。”當奧登向一位長老傾訴的時候,長老只是這樣回答。奧登對這個答案顯然並不滿意。思考從來都是不嫌多的。
當他們初遇的時候,崔特還非常年輕,滿身孩子氣,對自己的笨拙一無所知。所以,他對相逢的反應幾乎簡單到了可笑的地步。他的身體輪廓一下子變得朦朧起來。
奧登有些猶豫地問道:“我……我以前見過你嗎?”
崔特回答:“我沒來過這兒。我是被叫來的。”
這時候他們都明白了。這次會面是預先安排好的,一定是有些人(奧登一開始以為是某些撫育者,後來想到應該是長老們)覺得他們彼此適合。事實證明,這個判斷非常英明。
當然,合適並不是說他們智力相若。奧登對知識有一種近乎瘋狂的飢渴,這種飢渴足以使他可以忘卻除家庭以外的一切:而崔特卻連學習這個概念都不甚明瞭。
他學不學都是無所謂的事,因為他終其一生所需要知道的東西完全用不著後天的學習。從此以後,奧登不再只是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