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七個月的時間裡,並未付諸任何交戰行動,因此史書上以“奇怪的戰爭”稱之。9 月底,華沙即告陷落,此時的吳建民,剛好半歲。
實事求是地說,希特勒這個在20 世紀40 年代給世界帶來巨大災難的罪魁,的確是在取得了一系列“不流血政治——外交——的勝利”之後,才啟動他的飛機和坦克的引擎的。
據有關史料記載,當《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即將簽署的徵兆顯現,“希特勒無比興奮,他展開雙手,仰天大笑:‘啊,整個世界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而歷史的悲劇性也就在於,這個禍首所施展的外交伎倆的預期,皆一一如願已償。
如果說德軍對波蘭發動“閃電戰”,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直接導火索,從此以後,戰場擺在了整個歐洲大陸,幾百萬人投入廝殺;那麼在此前一年的時間裡,戰場則僅僅限於小小的會議室和談判桌,多數情況下“參戰者”還不到兩位數。
上述事件都發生在吳建民的生命孕育和哺乳時期,世界的大背景幾度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外交可以影響人類歷史的程序。一個未來的外交家,出生在這樣一個外交活動如此紛繁多姿,併成為左右時局的聚焦點的時刻,這難免不讓人感覺到人的命運中真有些不可說的奇異。
好了,讓我們把目光重新集中於這個新生的嬰兒。吳建民在一天天地成長,轉眼就到了中國人頗為看重的嬰兒滿月那一天,那是1939 年的4 月30 日。吳建民生命的搖籃曲中讓人聯想起來感覺奇異的背景旋律,再次鳴奏了出來。
在地球的另一端,在1939 年4 月30 日這一天,發生了一件原本是按部就班應該發生的事。在美國的紐約,第20 屆世界博覽會,不早不晚,恰恰於這一天開幕了。這屆世界博覽會的規模超過了歷屆,場館佔地484 公頃,參展國居然多達64 個。博覽會上展出了尼龍、塑膠、錄音機、磁帶、電視機等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新產品。
在這屆博覽會上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的參展。因為西方國家始終不肯承認這個與他們的體制截然不同的國家,美國則是在1933 年11 月17 日,才由總統羅斯福宣佈正式承認蘇聯政府。在此屆世博會稱為聯盟大廳的蘇聯館內,佇立著一個勞動者高舉紅星的雕像,這個造型在當時西方民眾的眼裡也分外的新鮮。
而這屆博覽會的主題,則更是一個無比誘人的憧憬:“明日的新世界”。美國總統羅斯福,曾向前來參觀的60 萬人發表講演。美國的媒體也熱烈地呼喚:“人類相互依存,以今天的力量建設明天的美好世界……”
但是,那一年人們沒有迎來“明日的新世界”,迎來的卻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血光之災。戰火和鮮血,是吳建民誕生那一年的主色調,他本人也差一點上演喋血的一幕。
然而,唯有在此將過了半個多世紀後又發生的一些事稍加羅列,人們才會感覺到插入吳建民生命搖籃曲中的這一樂段是多麼有意思和耐人品嚼。
搖籃曲(4)
且讓我們把1939 年和21 世紀之初做個跨越62 年的對接,2001 年5月2 日,時為中國駐法國大使的吳建民,代表中國政府向國際展覽局遞交了中國舉辦2010 年世博會的申請書;從那一天以後,到2002 年12月3 日國際展覽局第132 次大會透過投票表決中國取得第2010 年世博會主辦權,屢有報道將吳建民稱為此次中國申博的“前線總指揮”;國際展覽局的宗旨,是透過協調和舉辦世界博覽會,促進世界各國經濟、文化和科學技術交流發展。在國際展覽局2003 年12 月召開的第134 次全體大會上,吳建民被推舉為新一任主席,由亞洲人任此要職在該局的歷史上這還是第一次。
把這幾件相隔半個多世紀的事情往一起一放,你就會驚歎人世間無奇不有的巧合,吳建民外交生涯後期的精彩樂章,居然與他生命搖籃曲的背景樂段相映相疊。
進入兄弟家門,看到的是被冰凍過的面孔/掌握了不易為他人剝奪的安身立命的手藝/葡萄牙西班牙像切西瓜一般把地球平分了/他僅在里斯本待了兩年便與之揮別/“三六子”,南京話講出來就成了“傘漏子”/在孩子們的心目中,母親是最有威信的/吳建民出生在重慶,但他的祖籍並不在巴蜀,而是在曾有過六朝繁華的古都南京。確切地說,是南京的近郊江浦縣,該縣於2002 年4 月被撤銷,併入南京市浦口區。
如果我們去追根溯源的話,幾乎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