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我忍不住拿出房間的鑰匙對她說:“如果你沒有住的地方的話就來我家吧,我一個人住,你想來就來,這是鑰匙,我工作的酒吧裡的換衣間裡還有一把我備用的。”
她突然冷笑了一下,看著我說:“你就這麼相信我嗎?或者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個可怕的人呢?”
我一時語噎了。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呢?
“可以告訴我關於你的事情嗎?”過了一會後,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問這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我就有一種迫切想要揭開她謎底的感覺。
她打量著我,臉上有一絲不耐煩。
“告訴我好嗎?或許我可以幫你的”我不知從哪裡學來了這爛俗的臺詞。但心裡也知道以我的能力根本幫不了任何人。
“你幫不了我的。”她說。
我就像一個撒謊後被揭穿的孩子,一時間語塞了。
她看著我的眼睛,然後整個人彷彿變得很疲勞。她問:“你真想知道?”
我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條件反射性地“嗯”了一下。
她擦過我的肩膀走到了我身後的沙發前坐下。
“你也來坐吧”她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別人講述過我的事情了,我想過要自己帶著我的過去流浪,直到我死去……可是過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到你的那種絕望的感覺你可曾體會過?我現在想要把我的過去講出來了,你可以當成一個奇異的故事來聽,也可以在我講述的中途去做你自己的事情,這些與我無關,我只是想說出來,很單純很單純地想說出來而已……”
我看到了她眼中流出的淚水。我坐在了她旁邊,還沒來得及回味她說的這些奇怪的話,她便開始了那段講述,那段讓我至今仍感到戰慄的講述——
已宰的羔羊(二)
或許她告訴我這些只是為了尋求一個漂泊中稍微停留的港口,或許只是稍稍釋放一下自己內心的壓力。總之,她告訴了我她的不可思議的經歷。
她的初戀是在高中。她只對我講了對方名字中的一個字:凌。凌是個典型的校園混混,他們兩個之間的戀愛從凌一廂情願的表白開始的,而成績一向排在年級前端而且心思只在學習上的她當然沒有答應。但是像類似的青澀而幼稚的校園愛情一樣,凌每天放學後都會守在學校的車區等她,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騎車回家的背影。
他們關係開始轉變的起因是凌為她打了一場架。那時她被幾個小混混攔住調戲,她只是急得哭了起來毫無辦法,而這時他及時的出現了。最後的結果是:凌被打得遍體鱗傷,但卻讓她脫離了糾纏。
於是,只是這麼一個契機兩人便戀愛了。但高中時的好感無法持續太長時間,年輕的愛情往往是以夭折為代價的。在經歷過高考的那個夏季,一向名列前茅的她只考了一個很差的大學,而凌則在意料之中落榜了。家庭的埋怨使她把一切都怪在了凌的身上,儘管凌想盡辦法要讓她恢復心情,可是她卻始終沒有對凌再笑過一次。
到了大學,她又遇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宇。身上散發陽光氣質而且還是校園電臺主持的宇跟凌比起來,後者簡直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