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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高拱之間有過節,在這關鍵時候,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啊。”張居正笑道:“朱大人,你看我張居正是這種人嗎?”葛守禮說:“叔大,正因為我等相信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同那幫閹黨同流合汙,才邀齊了前來找你,高拱如今已愴然下野,迴歸故里,所以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馮保,就讓高拱在老家安享晚年吧。”

“諸位放心!我會盡我所能。”

第九章 折俸風波(1)

張居正的八抬大轎停在馮保府門外,張居正下轎,正碰上徐爵帶著蔣心蓮迎面步出。蔣心蓮衝張居正道了一個萬福:“大人,聽說你榮升首輔,小女子在此恭候了!”張居正一愣:“多謝!蔣姑娘盛裝而行,想必是要出遠門吧!”蔣心蓮巧笑娉婷:“我已改名為容兒,此去路途並不遙遠,但我從此將難得與先生一見了。”張居正不解道:“這是何意?”蔣心蓮說:“你問了馮公公便知!”說完,她抬步走向轎子。

馮保也到了門前,對張居正一拱手,張居正看著遠行的轎子問:“蔣姑娘是去何處?”馮保說:“李太后看上了容兒,一定要將她召進宮去,作貼身侍女。”張居正笑道:“好你個馮保,你將容兒放在太后身邊做耳報神,便能及時知道太后的所思所想?”馮保訕笑著說:“我絕無此意,我本想將容兒引見給你,你在京獨自一人,總少了那麼一點閨房之樂,可我發現你並不上心呀!”張居正道:“我並不是不上心,只是身居要位,總免不了讓人在背後說三道四,還是清心寡慾一點為好。”馮保笑說:“不盡然吧!聽說你對那個叫玉孃的姑娘就十分上心。”

張居正欲辯解。馮保擺擺手:“得,開個玩笑,裡邊請!”

客廳內,馮保轉入正題:“張先生,你這麼晚來此必有要事。”張居正點頭道:“是的,我是為王九思一案而來,明日三法司會審王九思,不少人對此十分關心!”馮保心知肚明:“說白了,是有人託你來求情了!他們是怕我重提王九思進宮的原由,對高拱再度開刀?這些人,做夢都盼望他們的主子重回京城,我還是那句話,擒賊先擒王,對高拱,決不可就此罷休。”張居正道:“高拱已經迴歸故里,成為庶民,你為何非要這樣窮追猛打?你就不怕士林咒罵你落井下石?”馮保說:“過往的經驗提醒我,對高拱此類人一定要趁熱打鐵,直至將他送進詔獄。”張居正不客氣地說他:“你這是洩私憤!你這麼做會在歷史上留下罵名。”馮保一笑,並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你這是婦人之仁。”

張居正知道馮保欲借王九思一案“打落水狗”的謀劃容不下他人規勸了,便只得悻悻告辭。他跟王篆商議,兩人須早做準備。一方面,馮公公深得李太后與陳太后的信任,他們不能硬來;另一方面,對於王九思一案,張居正深記得當時與太后、馮保的約法三章:只審王九思草菅人命,當街打死方家父子,不審其他。張居正作為主審官,他絕不能讓馮保借王九思一案,對高拱公報私仇。

馮保的計劃卻在緊鑼密鼓地實行中。在刑部大牢拘押室內,陳應風指著馮保,問王九思:“你認識他嗎?”王九思道:“堂堂馮大公公,我就是瞎了眼,都能辨別出他身上的氣味。”陳應風說:“認識就好,昨天我跟你交代的那些個事兒,不會忘了吧?”王九思道:“哪能呢!但我是怕馮大公公,到時候食言。”馮保“呸!”吐了一口唾沫在王九思臉上,斥道:“事到如今,你還敢跟我較勁,你以為你還是先帝的太醫,瞅瞅你身後的兩位靠山吧,一個在昭陵服毒自殺,一個被貶官回籍,你要怕我食言,那你就在法堂上誇你的主子!”王九思態度辭氣已經全沒了當初的狂傲,此時只是訕訕笑著說:“你看,你看,都說哪兒去了?我哪裡敢哪!說到底,本真人也是個俗人,面對鍘刀,我可沒有死而後生的本事!說實話,我就想求你公公,留我一條小命!賴活著總比死了好!”

馮保冷笑:“這還差不多!”

張居正、葛守禮、馮保、秦雍西等一眾會審官員法堂就座。葛守禮低聲說:“老夫剛才看到馮保在拘押室裡與王九思秘密相見,我是怕他們私下有什麼交易,如果這樣,對高拱來說,恐怕是凶多吉少!叔大,老夫求你,看在你與高拱多年共事的份上,能秉公斷案。”張居正說:“請葛大人放心!”他朝值日官點點頭。值日官高喊:“升堂,帶人犯——”

王篆站在法堂拘押室門口,開堂聲傳來這裡,兩個緹騎兵提出王九思。一緹騎兵拿起酒杯遞給王九思:“先喝一口酒,壯壯膽子。”王九思略一遲疑,飲下那杯酒。王篆對王九思說:“今日開堂,你得給我從實招供,如有不實之詞,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