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理的束縛,居然掙扎著向母親越靠越近,最終來到母親胸前,用頭不斷拱著母親僵硬的身軀,一直不停的拱著……
黃清月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被眼前的情景所感,想起了遠方的父親和已經離世的母親,鼻頭一酸,險些也掉下淚來。只能將頭擺向一旁,大口大口地吸氣,以此來抑制自己波動的情緒。過得一陣。估計小獸也宣洩得夠了,於是來到小獸身邊,如同以前一樣,撫摸著小獸的身軀。可能是悲傷過度,也可能是一陣超出身體極限的運動使小獸疲勞,總之。在黃清月的輕撫下,小獸漸漸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黃清月等小獸呼吸徹底平緩以後,於那處石穴中取出那張乾草和銀色絨毛混編的墊子。此時用心一看,才發現那銀色的絨毛就是那貂兒自己身上的毛髮,而且那些乾草之間還夾雜著散發淡淡清香的不知名野草、和能夠驅蟲防蛀的藥草。再看整張墊子,雖然不可能像人類那樣編織得美輪美奐,但是也結構細密,能夠起到良好的防潮、透氣、保暖的作用。足見貂兒之用心。可惜啊,這位偉大的母親再也不可能看見自己的孩子奔跑在山川河流之間了,這樣一想,黃清月頓時不勝唏噓,心情開始有些沉重。
沉默片刻,黃清月拿著那張墊子回到小獸身邊,將小獸小心翼翼挪到墊子上,再輕輕將墊子抱在懷裡。正準備離開,靈敏的耳朵又捕捉到一聲枯草斷裂的聲音。黃清月將感知力鋪開。嘴角掛上一絲自責的苦笑,原來是一頭錦毛吊睛的大老虎,已經於不知不覺間離自己很近了。要是放在往日,這頭老虎萬萬不可能離的自己如此之近,還幾乎沒被察覺,但是今日心情激盪之下。居然沒能發覺,黃清月心想:“可見我這樣的,還是缺乏歷練啊!”想罷也不動作,只是將身體轉向那個方向,靜靜地等著。
那老虎是被死於地上的異種蛇的血腥味吸引而來。傳說中蛇血最能吸引毒蟲走獸,看來果然如此。片刻之後,老虎出現在著一小塊窪地的邊緣,貪婪地看了看地上的蛇屍,又看了看在場中靜靜站立的黃清月,一時有些猶豫。老虎的猶豫是有道理的,因為在往常來看,這種兩腿站立,身材瘦長的動物,總是害怕自己的,這次這個叫做人類的東西竟然如此淡定,讓這頭森林之王感到有些不妙。要是放在以前,老虎可能轉頭就走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天災不僅影響到人類的生存,連同野獸都受到極大的影響,至少可以體現在往日裡隨處可見的滿地走獸,現如今都幾乎絕了種,往往努力搜尋數日,都不能改變自己飢腸轆轆的狀況。今天,餓急了眼的老虎無論如何不會放過地上那蛇屍,若是旁邊那條後肢直立的動物膽敢插手,連他一起滅掉。
黃清月看那老虎在樹林邊緣探頭探腦,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心想:“這老虎怎麼回事?是嫌我太瘦?吃起來格牙?”還沒想完,那老虎就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口中威脅性的連連咆哮。黃清月懷中一動,低頭一看,原來是懷中小獸被老虎那陣咆哮所驚,於睡夢中不安地翻了個身,眼睛也眨巴了幾下,顯得很不平靜。黃清月愛戀地輕輕拍拍小獸的身軀,小獸重又安靜下來。
黃清月抬頭看了老虎一眼,心中很不高興,暗罵:“老子還沒想去扒了你身上的皮,你到反過來威脅起我來了?不知死的東西。”
那老虎顯然沒有看懂黃清月眼神中蘊含的警告,看那後肢直立的人類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準備再次對他發出威脅性質的咆哮。黃清月見那老虎又將嘴張開,心中閃過殺機,身形從原地一閃就不見了。
那老虎正準備用自己低沉渾厚的中音發出咆哮,一張嘴,對面那人卻不見了。老虎很疑惑,不由得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張著嘴四處一看,卻發現那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邊。這簡直是對森林之王莫大的侮辱,於是老虎將身軀一掀,扭轉過來,血盆大口張得更大,背脊一弓,就要咬人了。
但是老虎的準備工作也就做到了這個地步而已,接下來,一隻鞋底在老虎眼中急速變大,還不等老虎有所反應,那鞋底就正正地印在了老虎的臉上,印在了那個碩大的“王”字中間。老虎嘴中倒抽著涼氣,永遠倒下了。
黃清月一腳踢死了這隻討厭的老虎,本來略顯陰鬱的心情得以發洩,看著老虎心中道:“這是你逼我的。本來出來打獵,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一無所獲(那地上的蛇屍黃清月是不準備拿回去的。聽說這類以毒蟲、毒蛇為食的貂兒,本身牙、爪之間也帶有很大的毒性,那蛇臉上被貂兒抓得血肉模糊。黃清月可不敢去賭蛇肉沒毒),空著手回去很沒面子。恰好你要出現在我面前,又恰好表現出了敵對的態勢,結果很遺憾,只能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