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等多久才是個頭啊?這種冷血爬行動物的神經到底要多久才能完全死挺了?黃清月心中沒數,又不想繼續無休止的等待下去,思索一番,黃清月有了主意。其實說來也簡單,脊椎生物的共性就是隻要脊椎斷裂,哪怕你不死,也會失去行動能力。於是黃清月來到異種蛇的尾部,儘量遠離它的頭顱,將心念力灌注於右手,然後猛然提起異種蛇的尾巴,用力一甩一頓,只聽得蛇身發出一串兒綿密的噼啪脆響,整個蛇身因為脊椎骨被根根錯開,就像一條斑斕好看的粗麻繩一樣,一端還握在黃清月手中,一端直直拖在地上。到了這個地步,這條異種蛇哪怕是龍王轉世、蛇神附身,也徹底沒了威脅。
黃清月開心地笑了笑,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腳步輕快地往那隻貂兒那裡走去。來到貂兒身前一看,黃清月不由得讚歎起來:“好個生命力頑強的生物啊,居然身中如此奇毒,還沒死~~~~~”
不過這隻打不死的小強也已經離死不遠了,那支被咬傷的後腿整個都烏黑腫脹到有些透明發亮的程度。要是換個其他的生物,哪怕生命力再頑強,此時都已經死透了。還是因為這隻貂兒平日就是以吃毒蛇、毒蟲為生,本身具備強悍的抗毒體質,才能撐到現在還沒嚥氣。
小小的貂兒顯然還有很多未了的心願,黑寶石般亮麗的雙眼,此刻雖然蒙上一層死灰的色澤,但是仍然焦急地頻頻回望身後。間或對緩步接近的黃清月低聲咆哮,同時努力用前肢扒拉著地面,向那處不深的石洞一寸、一寸地挪動。
這種外強中乾、聲厲色荏的行為,卻讓黃清月心中頓起波瀾,舔犢情深在動物身上有時候反而更讓人動容。黃清月暗歎一聲,於遠處站定,用精神力向那貂兒發出一**包含善意的訊號。也不知道是黃清月的精神力確實管用,還是那貂兒擬人化程度實在太高,反正它是明白了黃清月的意思。心中一股執念一鬆,再也爬不動了,只是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看看黃清月,又看看那處石穴,目光逐漸渙散。
黃清月輕輕掠過它的身邊,來到那處石穴,只見洞中用柔順的乾草和銀色的絨毛。緊密地編織成一小方厚實的墊子,於那墊子之上的中間。靜靜趴著一隻不過巴掌大的渾身粉紅色絨毛的小貂,一雙如同藍寶石般優雅迷人的眼睛,鑲嵌在精緻可愛的小臉上,此時正怯生生望著黃清月,同時努力想把身體支撐起來向後退,又因為實在是太小。連起身這個動作都倍感艱難,只能徒勞地將身體往自己蓬鬆的大尾巴下面躲。
哎呦喂!這萌萌的小獸,瞬間就征服了黃清月的心,那本來就有些多情善感的心靈,頓時一片酸楚。黃清月就像對付這小獸的母親一樣。一邊釋放著善念,一邊緩緩伸出手去,在小獸不安的眼神中,輕輕放在小獸身上,溫柔的撫摸。
小獸或者是像它媽媽一樣深具靈性,要麼就是黃清月的撫摸給小獸帶來了舒適的感覺,總之,小獸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驚懼不安,漸漸變得放鬆下來,開始眯著眼睛享受起黃清月的撫摸帶給它的快感。也就片刻功夫,小獸吐出粉嫩嫩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著黃清月的手掌,眼中充滿喜悅之情。黃清月完全不能抵擋這麼可愛的小動物,這樣可愛的動作,心中喜歡地無以復加,暢快地笑了起來,用一根手指輕輕撥弄著那根粉嘟嘟的小舌頭,一人一獸開心地玩耍起來。
稍頃,黃清月突然回過神來,想到外面還有一隻奄奄一息的貂兒,等著見孩子最後一面,一時有些自責,於是輕輕將小獸用雙手捧起,快步來到外面那隻貂兒身前。那貂兒看見自己的孩子安詳地躺在黃清月掌心,一顆懸著的心也放鬆下來,隨著黃清月將那隻小獸緩緩放在自己身前,那貂兒漆黑的眼眸中竟然開始蘊含著淚水。它多想再抱抱自己的孩子啊,可惜身軀已經開始發僵,無能為力;它多想再給孩子喂最後一口奶啊,但是此時蛇毒已經行遍全身,萬萬不敢將有毒的奶水餵給自己的孩子。看著小獸努力掙扎著,想來到自己腹部尋找往日裡最喜歡尋找的**,那貂兒心都碎了,那顆醞釀中的淚水,終於還是滑落下來。
那貂兒只能伸出自己的舌頭,輕輕舔著自己心愛的孩子,舔的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專注。小獸可能也感覺到了訣別在即,不再掙扎擰動,而是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嘴中發出低聲的哀鳴。那貂兒舔動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終於在最後一絲神采從眼睛中消散之後,停止了動作,僵直的軀體做不出多餘的動作,只有眼睛中最後的凝視表露出不捨……表露出悲傷!小獸也從安靜的氛圍中掙脫出來,用力的嘶鳴,拼命地朝母親懷裡鑽去……對母親的依戀使小獸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