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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月並不懂號脈,只是為了便於自己施展感知力探查這人的身體情況。稍頃,黃清月收回手,對那人說:“你就是左大腿腿骨骨折,只是因為沒有及時施救,所以引起的炎症開始腐爛你的肌肉,並且已經有些擴散的趨勢。別的我不敢保證,只能為你接骨,再除去腐肉,接下來再讓大師看看吧。”那人忙不迭點頭,口中道謝不止,黃清月拍拍那人肩膀,說:“有些疼,你忍著點。”然後示意沐宣幫助自己封閉了這個人的血脈和幾根大筋,讓此人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也不會因為疼痛滾動而影響自己下手的準確性。做完準備工作以後,黃清月用手中銀質的小刀在那人腿上烏青處連下三刀,三股烏黑得有些發臭的血液頓時噴了出來。黃清月這三刀下得極其講究,及不會傷到患者,又能最大程度放乾淨汙血。等到汙血已經不再流淌,黃清月用小刀劃開此人腿上面板,再次觀察了一下此人面板下肌肉的情況,然後用刀開始像片烤鴨一樣,將已經腐壞到軟體組織一片片片下來,從表皮到肌肉,從肌肉到筋膜,最後直至骨頭方才停止。

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沐宣簡直看得目眩神迷、歎為觀止,因為黃清月這一切做來顯得那麼自然流暢,好像很是隨意,但是沐宣知道,這種舉重若輕所代表的能力有多麼強悍。首先就是準確,極致的準確,沒有一刀是多餘的,也就是說黃清月每一刀所要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不需要過後補刀,而且無數刀下來,該剔除的壞死組織全部剔除,沒有一點殘留,同樣,該保留的好的組織沒有一點剔除,最大程度保證了患者生存的可能。其次就是流暢,好像這位黃公子前世是個外科聖手一樣,對人體各種骨骼、肌肉、血管了如指掌,從觀察片刻後開始動刀,中間再無一絲停留,不是胸有成竹,做不到這麼流暢。最後就是黃清月用刀的手法……這手法看得沐宣汗如雨下,因為在沐宣看來,好幾處地方都應該是無法下刀的死角,或者是為了剔除壞肉,不可避免要剔除一部分好肉,但是隻見黃清月手中小刀刷刷刷閃了幾閃。那些沐宣覺得的死結就不存在了,那把小刀在黃清月手中,簡直就像是擁有了生命的精靈,在歡快的跳動。沐宣把這種情況放大來想,如果是運用到生死拼殺中,那黃清月想要殺了自己,不會比將手放到自己口袋裡掏個東西更困難,尤其讓人絕望的是,讓你先做好一切防備,直到你認為絕無破綻後黃清月再動手。也就是一刀的事情。那些你心中篤定無疑的手段,就成了笑話……這種認知,讓向來心智極其堅毅的沐宣,都幾乎崩潰。要知道。黃清月可是還不到30歲啊。比沐宣的年紀小了一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吶。

去掉了患者全部腐肉的黃清月。沒有留意到一邊沐宣的異樣,繼續全神貫注地將患者的腿骨撥正,然後由於當地的條件實在有限,只能將就著這樣將患者的腿部包紮起來,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切削得大小合適、厚薄適中的路邊樹枝,手腳麻利的放於患者腿部兩側並使之緊密貼合,再用布條緊緊紮起來。做完一切後,黃清月示意沐宣解除了對患者的束縛,然後對患者說到:“朋友,我只能幫助你到這裡了,其他就看大師的手段了。”那患者此時已經疼得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了一地,身上就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但是還是以感激的目光注視著黃清月,微微額首,雙唇吃力的開合了一下,估計是想說點感激的話,但是被剛才那一番痛徹骨髓的疼痛耗盡了剩下為數不多的體力,到底是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慈貞大師也幫助上一個難民紮好了針,從容的從那人身上取出針來。沐宣趕緊將此人抱起,輕輕放到慈貞大師面前。大師粗略檢查了一下此人的情況,讚許地看了黃清月一眼,然後細心為此人把了下脈,表情微不可查的有些沉重起來,從懷中鄭重取出一個古樸厚重的楠木盒,小心翼翼開啟,露出其中大小不等、長短不一、形狀各異的七根金針。黃清月瞟了一眼那盒傳說中的金針,竟不知不覺有些緊張,因為都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慈貞大師治療過的患者簡直不要太多,可是從來沒有拿出過這盒金針,但是現在居然拿出來了,那說明什麼?說明這個患者的情況已經糟糕到無以復加,慈貞大師都已經需要動用絕招了。

大師將金針取出以後,在患者大腿傷處前後兩處各下了一針,然後在患者小腹和胸口各下了一針,然後示意黃清月將患者扶起來,在患者背後下了一針,接著~~~~~慈貞大師居然猶豫了起來。將針盒中剩餘的兩根針看了又看,許久後,才拿出其中最長的那一根,又在患者胸部和頭部來回打量了一番~~~~~最後才在患者頭部百會穴一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