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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李德整整講了一天,大談“我支點之守備隊,是我戰鬥序列之支柱,應毫不動搖的在敵人炮火與空中轟炸之下支援著,以便用有紀律之火力射擊及勇猛的反突擊,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等內容。

李德走後,紅一軍團的幹部戰士們紛紛反映說“聽不懂”,越聽越糊塗。林彪開導說,“你們不懂,這種打法我也不太懂。不懂就學嘛。”愛鑽研戰略戰術問題的林彪果然學有所成,於1934年6月17日發表了《論短促突擊》的文章,提出了二十七條實施措施和注意事項,得到了李德等人的讚賞。

對於林彪此舉,聶榮臻認為,“林彪突然發表這篇文章,自然不僅是談戰術,實際上是他在政治上的表態”。聯絡到林彪後來所說的“不說假話辦不成大事”一語,他的這一舉動蘊含的真正動機也就很清楚了。

彭德懷與林彪同為軍團長,在李德的淫威面前,彭德懷始終沒有低下頭來。他痛斥李德、博古等人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對此,毛澤東十分感嘆地說:

“一個是硬漢子,一個是細伢子,金子不能比銅喲!”

毛澤東隨口吟誦出“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的詩句。他用那敏銳的目光,注視著手下兩員戰將。

五破圍先鋒

一個要儲存實力,一個要顧全大局,破圍部隊軍政首長展開了長征途中的第一次爭吵。風頭正勁的學生對老師,既不服管,又不服軟。

紅一軍團指揮部險些被包餃子。政治保衛局局長羅瑞卿用駁殼槍頂著耿飈的腦袋:“為什麼丟了陣地?說!”

湘江苦戰,血流漂杵。負責阻擊湘軍的紅一軍團傷亡慘重,林聶第一次不敢打包票。朱德向全軍發出最後的動員令:“勝負關係全域性,我們不為勝利者,即為戰敗者。”

骨嶽血淵換來黎明的曙光,毛澤東重掌中樞。遵義會議後,下臺的李德想起了“友好”的紅一軍團軍團長,結果被氣得半死。

林彪和聶榮臻看望毛澤東。毛澤東憂鬱地說:“到命令你們去的地方去。”毛澤東的憂慮是有原因的。

1934年10月,紅軍長征前夕,身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的毛澤東被中共臨時中央派往江西于都去做“調查研究”。當時擔任李德俄文翻譯的伍修權在回憶錄中指出,“毛主席是被人有意排斥在外,去于都搞調查研究只不過是一個藉口”。

這年秋,身材高大的毛澤東經過長達幾個月的瘧疾折磨後,體質十分虛弱。他雙頰深陷,顴骨高聳,長髮披肩,憔悴不堪,看上去很令人難受。但是,比瘧疾更為難受的是根據地日益惡化的軍事形勢。毛澤東表面上平靜自如,內心卻憂心如焚。

金秋十月,溫煦的陽光灑滿庭院。林彪、聶榮臻回總部接受任務後,順道來到毛澤東住處,看望老師。毛澤東十分高興,他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你們為什麼到這裡來呀?這一段時間我這裡是門可羅雀呀。”

林彪靦腆地一笑:“我們紅一軍團前些日子在福建溫坊作戰,今天才從前線回來。回來接受總部的新任務。”

“什麼新任務?”毛澤東問道。

“要作戰略轉移。”林彪回答。

沉默了一會,聶榮臻忍不住問道:“主席,我們要到何處去?”

毛澤東憂鬱地說:“到命令你們去的地方去。”

轉移的方向和地點連軍團一級的首長也不知道,所有計劃都放在李德的行囊裡。10月中旬,中央紅軍近十萬人馬開始撤離中央革命根據地,含淚辭別赤都瑞金,向誰也不熟悉的地域行進。

國民黨在紅軍西進途中精心佈置了四道封鎖線。蔣介石吹噓它為“鋼鐵封鎖線”。突破敵人的封鎖,最最要緊的是和敵人爭速度,搶時間。可是,臨時中央的領導人卻忽視了這一點,他們命令部隊成甬道式隊形前進,其中以一、三軍團為左、右前鋒,八、九軍團為左、右雙翼,五軍團殿後,中央縱隊居中,大批輜重物資隨軍行動。

對於臨時中央的這種行進陣式,毛澤東戲稱為“叫花子搬家”,劉伯承譏笑是“抬轎子行軍”,彭德懷更乾脆,說這是“抬棺材送死”。

由於大量輜重物資隨軍行進,加之敵人的圍追堵截,部隊行軍速度十分緩慢,每天只能前進四五十里路。紅軍經過英勇奮戰,衝破敵人二道封鎖線後,情況已經十分嚴重,紅軍面臨絕境。敵人第三道封鎖線沿粵漢鐵路湘粵邊展開,在湖南境內良田至宜章之間形成一道屏障,阻遏紅軍前進。此時,蔣介石已經判定紅軍主力在實施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