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的快意,將速度放慢,又廝磨了片刻,才又狠入起來,直逼得知聆的口邊溢位斷斷續續似是而非的呻~吟,身後的芍藥花枝被撞得,真真一個“花枝亂顫”。
片片粉嫩花瓣被振得紛紛落下,如下了一場花雨,落在兩人肩頭,身上,有的便跌入兩人之間,隨著動作,被研磨成了一團團撩人的緋紅色,有的染在衣裳上,有的沾在肌膚上,色相天生,綺麗妖嬈。
☆、第 42 章
知聆懨懨地靠在床上;臥房寬闊,還沒到起蚊蟲的時候,半開著窗,涼風徐徐吹入,十分愜意。
知聆翻了個身,不由地幽幽嘆了聲;這一刻,她才有一種想要回去現代的念頭。
先前歡好罷;兩人仍在花圃中呆了一陣兒,一直到天色漸黃昏;眼睜睜地看著金色的晚霞照徹整個花圃,然後霞光淡去,是一種極為溫柔的光芒;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撫慰著天地之間的萬物。
晚風吹拂,清楚地聽到花枝抖動發出的聲響,聽得人的骨頭都酥了起來,何其靜謐恬然。
彼時她身上更是一絲力氣都無了,軟綿綿地被他摟在懷中,任憑他耳鬢廝磨,間或說些沒頭沒腦地情話。
衣裳都已經掩起,提衣的瞬間,不知抖落多少芍藥花瓣,衣裳之上似乎也沾染了花香,鬱郁馥馥地形成一種極動人的氣息。
西牆邊日影漸漸落下,段重言抱著知聆,在她耳畔低低說道:“若這一生,日日皆能與你如此度過,我再無所求。”
知聆不語,只是看著幾片新又落下的花瓣,鼓起一口氣來,將胸前幾片吹落了去,那花瓣悠然飄飛,無聲落地,也隱沒於漸濃的黃昏之中。
段重言把她從花圃抱了回來,吩咐備水,纓兒跟胭脂見兩人的這番形態,倒有些曉事,雙雙跑出去張羅,一個備水,一個去看晚飯。
解衣的瞬間,又帶出許多花瓣來,段重言親把知聆髮間的花瓣揀出來,卻放在浴桶的水上,看那花瓣在水面靜止,又看懷中佳人似美玉,恨不得一塊兒入內,做對兒鴛鴦。
是夜,段重言便同知聆做一床睡了,因顧及她的身子,故而也沒再任性胡來,床側的窗扇開著,外頭天幕上的星星清晰可見。
段重言伸出手臂,知聆的頭擱在他的胳膊上,望著外頭那一閃一閃地星光,忽然想:“這個星光,跟我在現代的時候看的可是同樣的?”
段重言也有些難以入眠,聽著身邊知聆的呼吸聲,便回頭來看她,卻見燭光之中她的眼睛亮亮地正看著那天邊星。
段重言便問:“看什麼?”
知聆不敢看段重言,看到這張臉,竟會想起段深竹,讓她覺得十分荒謬……當初雖然也曾跟段重言有過床事,但那是最初她還分不清是夢是真的時候,全不似這一次這樣真實,種種細微之處都也記得一清二楚。
對此事她從來都是懶散的性子,不熱情,也不算冷淡,不牴觸,卻也不熱衷,但是這一次,露天野外,芍藥花圃之中,那樣徹頭徹尾地男歡女愛……知聆想了會兒,身上便又發熱,嘆了口氣,從旁抓了塊帕子,遮住臉。
段重言把那帕子給她揭了去,半起身子端詳她:“怎麼不言語?還是哪裡不舒坦?”
知聆搖頭:“沒有,你快睡吧……明天還有事。”
段重言一眼不眨地看著她,知聆微微一側頭,對上幽暗燭光裡他的眼睛,看著那樣鮮明的輪廓,忍不住又是一聲嘆,莫名地冒出一句:“大概真是我欠你的。”
段重言雖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卻高興起來,將知聆抱住:“是麼?那你要如何還?”
知聆皺眉見他推開:“別鬧,熱得很。”
段重言卻仍不肯放開,要抱著她睡,知聆無奈,怕他來糾纏,便佯裝睡著,忍耐著一動也不敢動,只心想:“若不是欠了他,怎麼總跟他糾纏在一起?”
看看段重言,就想到段深竹,就在神思恍惚之間,窗外忽地吹來一陣風。
風來的極快,桌上的紅燭搖搖晃晃,將滅未滅,就在剎那間,知聆忽地覺得自己眼前產生了幻覺。
她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極空曠的地方,不遠處山岩聳立,一輛車靠在旁邊欄杆處,車尾燈不斷閃閃爍爍,她身不由己地靠近車窗邊,卻見車窗全拉下,裡頭有一個人倚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彷彿睡著。
那樣俊美的輪廓,睡容幾分無助,細碎的短髮,著一件粉紅色的襯衫,知聆看著那熟悉的臉龐,吃了一驚:“段總?”
與此同時,段深竹猛地睜開眼睛,衝口叫道:“方知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