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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才那一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閻非璜是慕容泊涯至今深藏於心最為敬重愛戴之人,最初認識的閻非璜,一開始就是讓人尊重崇敬的存在,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強大,所到之處都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而黃翎羽,從來都是不起眼的生活處事,只有偶爾,在身邊存在威脅時,才會稍稍使出手段,但即使這樣,不注意觀察也決不會察覺他的特別。

越是相處,越是發現黃翎羽的表裡不一。也開始理解了閻非璜的心情,理解他為什麼偏偏要想念一個人想念得這麼深刻,要獨自承擔生離與死別的艱辛,這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也許根本不會再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那個人真的出現在這個亂世,而我又已經不在,你一定要代替我……’

--代替嗎?或者這是我自己的意願?

懷著疑問和警覺,慕容泊涯收緊了一直攬著黃翎羽的手臂。

52 各行其道

暮色深沉,慕容熾焰剛從睡眠中醒來,耳中就聽到了不遠處主樓裡傳出的歌舞喧囂聲。他理了理散在枕上的髮絲,用手把成一束,才慢慢側過身子爬了起來。

因為揚州冬日裡的潮溼陰冷,肩背上傳來隱隱的不適。

其實這東西從記事起就時時伴隨,也沒必要在忍受了十幾年之後還要發脾氣。不過儘管如此,在聽到房門外輕微的落地聲之後,慕容熾焰還是沉著臉問道:“鋒雀,誰準你這時候靠近我的臥處。”

門外陰冷的聲音道:“奉主人命,已經抓到秦挽風的情人。”

慕容熾焰在揚州侯劉牧的幫助下蹲踞秦淮樓。日來不斷有人進出,仍沒發現慕容泊涯和黃翎羽的蹤跡。

而被軟禁在揚州侯府的秦挽風則丁點破綻不露。秦淮樓生意做得大,秦挽風這兩年又與東吳某些貴人還有些私底下的交易,就算是揚州侯劉牧沒有真憑實據下,也不想輕易與他動粗。

好在秦挽風有個情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據傳兩人曾同甘共苦多年。若能掌握,看秦挽風他還能不能將個遇事不驚的笑臉堅持下去。

“現在何處?”慕容熾焰問道。

“正在帶回揚州侯府,明晨趕到。”

“明晨……”也即是說,明晨就可以在這次任務上更進一步。

慕容熾焰正要下令回揚州侯府等候時,心底冒出一股不甘心的直覺,提醒他有什麼事情被忽略了。這直覺不知何故而引起,可他從來不會忽略任何細節。不顧屬下鋒雀在門外跪等指示,垂下頭把玩著手中長髮,細細思索。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主樓內傳來的樂曲過了一段又一段。

慕容熾焰腦中靈光一現,想起早晨的情景。

這日的早晨,他遇到了那個自稱林習風的新人。這人他前幾日也見過,幾段所謂的笑話記憶猶新。原本這些都沒什麼,可不能忽略的是,這個人身上的氛圍和氣息,讓他有種若隱若現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似乎是與生俱來的直覺,打小至今,只曾有少數幾個人讓他具有這樣的感覺。一個是三皇兄慕容泊涯,也正因此,他在很小的時候,對慕容泊涯的感情甚至比對自己的母親和父皇還要親近得多。最近的一個是黃翎羽,夏末初秋那日,在洛平京郊外的野地裡,他貼在黃翎羽身後也曾有如此察覺。當時黃翎羽還對他自稱名叫“玉玲黃”,說謊的功夫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至於這個林習風……甚至連那個將林習風帶來的滿臉猥瑣的大叔,也讓他不得不分心去注意。

越想思索越是明朗,守株待兔從來不是他慕容熾焰的風格,他以往成功執行任務的最大經驗就是要時時刻刻掌握主動。

他心意已決,掀開薄被道:“來人伺候。”

當慕容熾焰在下人的伺候中換了衣服,向秦淮樓的主閣行去時,慕容泊涯卻正逛出了秦淮樓。

將近小寒,天氣越發冷了起來。路人都穿著厚重的冬衣。他夏日裡受的傷雖然是癒合了,但是那麼深的口子還是留下了些許後遺,不過些許的寒痛對他並無太大的影響。

不比北方的乾燥,揚州水多潮溼。一到寒冬,北風裡夾雜著銳利的溼氣,穿再厚的衣服也擋不住體溫的流失。

出來時黃翎羽又已經睡下了。

從小到大,慕容泊涯還沒見過哪個人能像他這麼嗜睡。可要說黃翎羽懶骨頭,他還從來沒在差事任務上因為偷懶而出過差錯。所以他剛才是一面感嘆懶人有懶福,一面止了想要上床同眠的意願,反而給他張羅來一個火盆,自己出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