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道:“不知戰莊主是否俯允在下這局外人參與這精采的遊戲!”
“神手”戰飛強笑著道:“自然,自然……”
他實在想不到“龍形八掌”竟來參與此事,只是他雖然感覺驚異,心中卻在暗暗忖道:“縱然輸了,又有何妨?”
不禁留戀地望了桌上的五盤黃金一眼,只見“龍形八掌”自“快馬神刀”龔清洋僅餘的一隻左手上接過了一疊銀票,目光一掃,除意抽了兩張,又望了望桌上的黃金,含笑說道:“如今金銀之比卒,可是以五易一麼?”
“神手”戰飛道:“正是,正是!”
“龍形八掌”檀明微微一笑,龔清洋卻已躬身道:“戰莊主面前的黃金,大約是每盤兩百四十兩,摺合白銀六千兩整。”
“神手”戰飛略略於笑著道:“龔鏢頭好厲害的眼力,好精明的算盤,縱然不作刀槍上的買賣……嘿嘿,嘿嘿,‘飛龍鏢局’的大掌櫃,只怕非龔兄莫屬了。”
他譏嘲地望了龔清洋的斷手一眼,不住捋須大笑起來。
“快馬神刀”龔清洋麵色微變,垂手退回席上,從此與“神手”戰飛結下深仇,“龍形八掌”檀明卻微笑著說道:“戰兄高見,確是不凡,身手殘廢的人,總要比頭腦痴呆的人好得多,清洋,你正該謝謝戰莊主的誇獎。”
“神手”戰飛大笑道:“豈敢,豈敢……”還待反擊兩句,卻偏偏一“時間想不出話來。”龍形八掌“檀明含笑道:“這裡是‘滙豐’的銀票,共是六千五百兩,請戰莊主過目過目。”隨意將兩張銀票,放到“神手”戰飛面前。四下此刻早已鴉雀無聲,只有廳外的微風吹著嶄新的銀票,沙沙作響。
“神手”戰飛笑道:“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目光一轉,心中暗忖道:“只怕不會再有別人了麼?”
伸手將兩張銀票壓在一盤黃金之下,生像是對此次賭博,極有致勝的把握。又自朗聲道:“除了檀老鏢頭有此雅興外,還有哪位兄弟……”
語聲未了,東方鐵突地含笑道:“小弟也正覺手癢的很。”
“神手”戰飛又自一愣,於笑道:“東方大俠……哈哈,好極了,好極!”
東方鐵笑道:“但小弟身邊未帶金銀,只是以區區之物,聊以助興罷了。”
一面說話,一面自腰間的絲絛上,取下一方形式古拙,顏色蒼翠的古玉,“神手”戰飛自是識貨,心頭一凜,口中卻笑道:“此乃無價之寶,小弟怎敢妄作評價。”雙手一,拍,轉身低低囑咐了幾句,哪知他身後的黑衣大漢方待舉步,方才謙虛地坐到另一桌上去的東方四兄弟,已一起走了過來。
他兄弟五個,生長俠義之家,既與“龍形八掌”同來,便覺得自己兄弟五人,俱該站在“龍形八掌”一邊,此刻見到檀明的舉動,誰都不知道此舉的深意,但卻不約而同地為之臂助,俱都取了一物,來與戰飛相博,他兄弟出身世家,雖是小小兒件玩物,價值卻已超過桌上所有的金銀數倍。
“神手”戰飛面上雖仍帶著笑容,但笑聲已更勉強,心頭也漸漸著急,這本是玩笑之舉,此刻竟變得漸漸嚴重起來。
他強笑著瞥了桌上的五件珍寶一眼,亦自己走人內室,托出一盤金珠,滿廳群豪,靜寂如死,眼看著他的腳步緩緩走人,又緩緩走出……
突地一陣大笑,劃破靜寂,“金雞”向一啼競也咯咯大笑起來,擊案大笑道:“有趣有趣,有趣已極!”
“神手”戰飛面色一變,道:“向兄難道也有此雅興麼?”
“金雞”向一啼大笑著道:“如此熱鬧的賭博,我向某人若不湊上一角,豈非要終生遺憾!”
微一揮手,那邊便走來九條身穿七彩錦衣的彪形大漢,肅立在“金雞”向一啼身前。
這九人一個個身軀彪壯,面容沉毅,目光光芒炯炯,行動間更是十分剽悍矯健,雖然稱不上是武林高手,但顯然身手俱都不弱。九人一起向“金雞”向一啼恭身一禮,神情俱部極為恭謹,但對別人神態間卻顯得十分傲慢。
“金雞”向一啼哈哈一笑,道:“向某人一生古怪孤僻,今日也要與戰莊主賭一個奇異的賭注。”
語聲微頓,笑聲亦頓,突地轉身面向這丸條錦衣大漢,沉聲道:“你九人身體性命從何而來?”
九條錦衣大漢齊聲喝道:“身屬金雞,命屬金雞,金雞有令,百死無憾!”
他丸人一起張口,一起閉口,喊聲嘹亮,當真是聲震屋瓦,面前一桌的杯盤碗盞,似乎已都波震得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