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聞聞看!〃
苗奉月反射性地往後一躍——
“奉月姑娘,你躲什麼?〃風燭哈哈一笑,面色逐露森寒,”輕功不錯嘛。“
“風爺,您說……說的哪裡話?〃苗奉月賠笑,乾澀異常。
他不語,大手一扣腰部,長劍閃電般亮出,直指她的眉心,“你真能偽裝,差點騙過我。”若被一個小小的魔教妖女矇混住,他的臉也差不多丟盡了。
苗奉月盯著額前幽寒的劍尖,面不改色。
風燭看穿了她的身份,卻和那時君玄齡一樣沒當眾揭穿,既然有所忌諱,諒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愧為六扇門的捕頭,洞燭先機啊。說說看,你是何時發現了我的身份?〃
“少林寺的藏經閣。”明說了,他懶得再打啞謎,“通往藏經閣的路共有兩條,一條是我和不啻大師、玄齡來時所經的路,另外一條則是眾齋房所通往那裡的路。你藉著給玄齡拿外衣的機會,提前跑到藏經閣盜經書,等我們聚集在藏經閣時再姍姍來遲!不過,你是直接從齋房來的——試問,小和尚跑到禪房報信時,你不在場;而警鐘響起前,你已拿著衣裳遞給玄齡,那麼,你憑什麼論定我們一群人聚集在藏經閣前,而不是禪房?我記得我說過,玄齡的輿珏丟了,必須麻煩不啻大師,除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否則,絕不可能從齋房的方向走來,而應是順著我們的路線一步步地跟來!〃
“好好好!〃苗奉月心服口服,拍拍手,”果真名不虛傳。只不過嘛——“面色一沉,”你當時知道和現在知道沒什麼區別,僅僅是早晚的問題,你——沒膽量揭穿!〃
“呲——”
劍光劃破她的眉心,一絲血順著眼角淌落,傷口薄如蠶絲,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你最好聽我的,不要動她一根毫毛,否則我保證你會被碎屍萬段。”風燭如同鬼魅附身,陰寒地警告。
沒錯,他最大的弱點是玄齡!
若不是顧慮他人控制下的玄齡會遭險,相信苗奉月的人頭已然落地多時。玄齡的變化,看來就是身邊環境使然。
該死的!
他這個笨蛋一味地讓著她,順著她反而害了她!昨夜,他們彼此那麼親密的時候,她也不曾對他吐露一點一滴心事,究竟,女人的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苗奉月的手輕輕捏開劍尖,笑道:“可惜你被矇在鼓裡,僅窺一隅。你的寶貝玄齡沒你想象中的脆弱,她可是厲害著呢。”
“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樣。”
“花樣我玩不過兩位。”她的身子慢慢靠過來,拉過他壯碩的胳膊,下巴枕在上面,“不過……你若願意加入苗疆,我倒願意做你的擔保人。保證,日後有你大展宏圖的機會。”
“憑你,也想駕馭我?〃風燭沉沉訕笑,拇指與食指一勾她白皙的下頜,吐道:”不自量力的東西。“
苗奉月花容陡變,咬牙道:“我為你好,你卻不識抬舉!那君玄齡把你當猴子耍,你依舊痴心?呵——”為何每個人都對君玄齡青睞有加?好像在她的光環下,別人是生是死,是榮是辱都失去了意義!
“我怎樣與你無關。”他黝黑的眼眸咻地轉為陰惻。
苗奉月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顫聲道:“好,好得很,咱們就走著瞧!看看是誰笑到最後!〃甩開手,拂袖而去。
這次,風燭沒有阻攔她,只靜靜地看著她離開。
他的手指掠過的樹,脫落一大塊的樹皮,指印入木三分——
玄齡的確尚未起身。
宿醉,她幾乎耗盡體力,根本沒有閤眼休息,滿腦子的思緒理不出頭,憔悴難當。
快天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昏昏入眠。
薰香嫋嫋,芙蓉幔帳隨著一陣微風緩緩揚起,兩道黃色身影渺若孤煙,輕飄飄立在榻前。
“聖姑。”
“聖姑。”
恭恭敬敬的呼喚,不含一絲怠慢。
淺眠的玄齡幽幽轉醒,目光聚集,她稍稍有所吃驚——面前多了兩個生得一模一樣的黃衣女子,從穿著打扮來看,全都以鈴鐺環佩裝飾衣裙,頭戴包巾,額上小巧的月牙墜子閃耀著亮燦燦的光芒。
“你們是——”
其中一個稍高的女子說道:“聖姑,我們是拜月教的護法,屬下名喚:月輪;她是屬下的雙胞妹妹月痕。我們奉教主之命,陪同黑苗聖姑前來接您回苗疆。”
“回去做什麼?〃她輕輕撩起柔順的長髮,動作十分優雅地挽了一個鬆鬆的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