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起來了,因為能夠看到這個深愛她的男子,她狠不下心再去怨娘。
她是那麼地不捨他痛苦,他的每一點刺痛都會反射到她身上來。他不開心,她會跟著難過;他冷漠,她會跟著淡然;他的疏離是她想要的結果,同樣也是她最大的悲哀。
她困難地告訴自己沒有做錯,只是,心會痛……
未來,註定血淚收場。
天矇矇亮。
風燭與玄齡就又上路了。他們儘量避開官道,走羊腸小路,在附近的小鎮休息。
一家老客棧內,玄齡慢慢地啃著饅頭。目不斜視,鼻問口,口問心,專心致志祭五臟廟。離洞庭湖尚有一段路程,大概山中潛行的日子會佔絕大多數,能吃飽一點最好,免得給風燭找麻煩。
風燭早都吃好了,為了等她,才勉強喝著小鎮的桂花釀來拖延時間。他的目光遊離,打量四方的動靜。雖然尚書府的人沒有追來,但情況似乎並沒有那樣簡單,他隱約聞到另一種陰謀的味道。
一低頭,恰瞥見玄齡手背上的淤痕,印有兩排清晰的齒齧,深陷入骨,尤其是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就更加觸目驚心。
“你的手怎麼了?〃嘴巴不聽使喚,他脫口問道。
玄齡噎得猛咳,小臉通紅,燦若朝霞。
風燭無奈地嘆一口氣,倒杯水給她,悶斥道:“笨!〃
玄齡喝下水,輕拍胸口,半天才緩過勁頭,她訕訕一笑,“我本來就是不大聰明的。”見他仍瞅著她的手,胳膊急急藏到桌下。
風燭冷哼道:“你若是餓了,也不必瞞著我啃手,倒像是我有意虐待你似的。”
敢情,他以為是她餓昏頭了才去啃自己的手來望梅止渴?
玄齡勾起一抹苦笑,慢吞吞地回答:“我知道了。”
“吃飽沒有?〃他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飽了。”她柔順地點頭。
“真的?那一會兒趕路的時候可別喊餓!〃他招來小老闆,付清飯錢,又打包幾個餅子備用。
臨走出門的時候,他猛一頓步,後面的玄齡差點撞到那高大的虎背上,不由得一陣心悸。
“出……出事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以為追兵又到。儘管風燭沒有解釋有關此次大逃亡的原因,但根據前後發生的事情來推斷,定是他們在赴尚書宴的時候發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