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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島,她就一直在思索這些問題:是不是八年來,她所執著去促成的事兒是人間最大的悲哀?即使傷害到了身邊的親人,她還是在以愛的名義去掩飾?不敢想,不能想,因為一想就渾身冷汗,就會坐立不安。

“或許我不討厭他,只是若強迫我嫁給他的話,那就會討厭他了。”君玄佩噘噘嘴,“他救過我的命,但沒必要為此就學人家以身相許吧!齡姐,你這個人有時候善解人意,但有時候怪得很!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知道你喜歡風燭,他像是你心裡的一個深深的烙印,永遠不會抹煞。那——為什麼你不嫁他?你到底隱瞞了什麼天大的理由啊!爹是不是也知道?不然,那時候不會幫你圓場。”這是長久以來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佩兒,世上有很多事是早已註定的,沒有理由。”玄齡悽傷的眸子氤氳朦朧,“如果,你要活下去,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則。爹爹、二孃、你、風大哥都是我的親人,我希望你們活得愜意一點兒。也許,我開啟始就不清醒,所以只能一路錯下去,錯錯錯,全都是錯!我愚蠢、我糊塗,我的失策害得大家跟我一起忍受熬煎,你心裡必定恨我、唾棄我,對不對?〃

“姐——”君玄佩越聽越不對勁兒,心裡七上八下。

“佩兒。”玄齡苦笑著,俯在她耳邊,“你聽著哦,到爹爹生辰那天,我有一份賀禮送給他,送給你和風大哥,送給大家。不過,我不便拿,你代替我去拿,要記住啊,賀禮就在——”

“什麼禮物這樣神秘?我們現在看好不好?〃君玄佩到底是個孩子心重的人,一聽到有趣的東西,立刻把烏雲拋到九霄雲外。

“不行,不行。”玄齡受她的感染,好笑地說:“我沒準備好,你看不到的,先忍一下嘛。”

“小氣——”柔柔的撒嬌聲迴響在耳邊。

夕陽灑落人間,溫柔無限。

華燈初上。

君山島四下燈火通明,喧譁熱鬧,而後山一片桃花林卻幽靜。陽春三月,恰是桃花爛漫的時節,落英繽紛,景色至臻。

綠衣少女跪坐在兩塊冰涼的墓碑前,素手接著一瓣一瓣桃花,呢呢喃喃——羅裙左右,歪著七八個酒壺。

“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風燭拎著一大疊紙錢,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問。

她從指尖的花瓣中看他,格格笑道:“看你,又是鬍子又是戴花,好好玩。”

風燭皺著眉,才要開口斥她,便發現那些酒壺,“你喝酒?你不是反對喝酒的嗎?〃死妮子,他們為輿珏和《易筋經》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她倒逍遙快活!七八個酒壺,且都是烈酒,老遠就能聞到充斥而來的酒氣!

“風大哥,你來啦?〃玄齡打了個酒嗝,仍是笑個不停,”你遲早會回來。所以——我常常來啊——“他不在的日子裡,只有來風姨這裡才能找尋到一些回憶。

“是,都被你算準了。”他冷冷哼道。

女人,夠狠!明知他不忍心違揹她的意願,勉強來洞庭湖,為何還要一再地點出?是要炫耀她的無往不利?或是特意要踐踏他的自尊?

如果是那樣,那麼,這七八壺酒便真的喝對了。

該喝,該慶祝!

“咦?你不說話,在想什麼呢?〃她醉眼婆娑地喊著,藕臂一揮,花瓣若滿天飛雨,翩然而落,”好玩,有意思,有意思啊。“

他不理她,徑自蹲下身,在母親的墓碑前放下一疊紙錢,取出火摺子準備點燃。

玄齡見狀,踉踉蹌蹌過去,伸手去奪火摺子——

“你瘋了?〃風燭震怒地一揮胳膊,不慎把那弱不禁風的身子推倒在地。

玄齡手捏著火摺子,趴在花瓣上,像個孩子一樣扁扁嘴兒,嚎啕大哭:“你推我?你敢推我?我去告訴風姨!〃

那神態、那動作都和十幾年前的小玄齡一模一樣,看得風燭一顆心糾結著,惱也不是,氣也不是,好像他真的欺負了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天曉得他只是伸伸胳膊而已——

“我祭我娘,你攔什麼?〃

玄齡紅紅的眼睛眨呀眨,表情和兔子有得比,無辜地道:“我沒有攔著你!我沒有!我只是不讓你點火,你看,這裡有好多花,我不要你燒它們,不要不要!〃

“無理取鬧。”風燭翻個白眼,奇怪那天她在醉仙樓喝了一整罈燒刀子,竟沒醉得一塌糊塗,奇蹟。

其實,酒不醉人人自醉。

若玄齡不想醉,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但若是刻意想糊塗一些,就最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