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紅皂白地怨她!
“我冤枉你?〃風燭哈哈笑道:”真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玄齡哀傷至極,“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不會存有半句怨言。只是,請你不要隨便給我扣上一頂帽子。雪韌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也請你不要冤枉他。”幽幽嘆息道:“我不要到下地獄的時候,拖累別人。”
“你鬼扯什麼?〃風燭聽得滿肚子火。
她還敢護著雪韌?她難道不清楚,什麼叫做越描越黑?信不信他一怒之下,跑去宰了雪韌洩憤?
明知道雪韌不是個橫刀奪愛的人,他仍是嫉妒得要死。沒錯!他承認這一切都源於那該死的兩個字!本來,他以為今生今世都要蹉跎而度,哪想玄齡又突然出現在他的圈子裡,無端掀起三尺波瀾,攪得他不得安寧,飽受熬煎!
她為何要折磨他?
他不怕死,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但是,若被一種無邊無際的折磨所凌遲,簡直生不如死!
“風大哥。”玄齡強忍著咽喉的不適,艱澀得開口:“當我求求你好嗎?不要再那樣喝酒,不要讓以前的事再鎖住你,不要用暴戾來當保護你的方式……滌凡劍是兩刃,傷人的時候也是傷你啊!〃
“你有何資格來要求我?〃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她,轉身雙臂環於胸前,”可笑!〃一開始喝酒,是在君山島染上的習慣。後來,跟隨師父去四方雲遊,煩悶時也想一醉解千愁,然而,他發現無論怎樣喝都不會喝醉!小師妹蕭如瑟說他天賦異秉,體質異於常人,對酒有著難以想象的契合。嘖嘖,別人說他尚且情有可原,但話從她的嘴裡吐出,偏不是滋味!
玄齡扁扁小嘴,頹然道:“何時開始,我們變得彼此之間只剩下爭吵?再不能如以前一樣開心地談天說地?做不了夫妻,我們就什麼都不是了?〃
風燭的心一繃,思及往事,拳頭攥緊。
他記得,玄齡是個淡然無愁的女孩兒,很容易開心,也很容易滿足,幾片珍稀的茶葉就哄得她笑吟吟很久。曾幾何時,她變了,竟然動輒就說出悽絕的話?
但是——
他扭過頭,生硬地回答:“是。”
八年來,變的人不只她一個。他不再像當初為情而衝昏頭腦,不顧心意地步步妥協,卻只換來一次次屈辱。
玄齡的身子歪斜一下,手忙扶住床柱,“你不肯原諒我,始終不肯原諒我……我要怎樣做,你才肯放下前怨?〃
風燭眯著眼眸,冷冷道:“我要的你辦不到。”
“你說!〃縱然要她再喝上一百壇、一千罈燒刀子,只要可以挽回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風大哥,她心甘情願。
風燭拉開她的胳臂,怒衝衝道:“我守著一個得不到的女人十幾年!你說,我會善罷甘休嗎?我給過你機會,甚至荒唐地答應娶君玄佩,可到頭來,你們卻跑來再次撕我的傷口!你本可以滾得遠遠地,逍遙自在,咱們老死不相往來。但你偏偏選擇又跑來招惹我!你當我是什麼廉價的東西,可以隨便拋棄?〃說著強吻上去。
“風大哥!不要!〃她拼死掙扎,嚇得魂不復體,驚叫:”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不要欺負我!〃
心一橫,她絕望地用力咬舌——
風燭在聽到她悲泣的喊聲時,已然醒覺!他及時地點住她腰間的章門穴,制止了她瘋狂的舉動。
天!他對自己最珍視的小仙子做了什麼?他不是許諾過,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傷害到她?
虯髯的面頰微微顫動,他痛苦地抱著她輕若棉絮的身子,“記得你剛出生時,胖嘟嘟、小小的,我把指頭放在你的嘴上逗弄,誰知……你竟咬住了不放……”哽咽的聲音在她頭頂盤旋,“當時你還沒牙,已咬得我吃痛,現在呢?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嗎?〃
玄齡眼光呆滯,恍若未聞,宛若沒有生氣的木偶。
風燭騰地來到架前,抓過佩戴的滌凡劍,“噌噌”,拔出閃耀著鋒芒的軟劍,塞到她的雙手中——
“在這個世上,只許你負我;不得我負你;我負天下人,獨不能負你!〃他銳利的眸子中,火焰越燒越旺,腕上用力,握著她的手帶著劍往自己的胸膛上猛刺!
玄齡終於有了反應,焦距會聚,驚喊道:“不!不要!〃使勁全身力量把劍斜刺到床樑上。
全身虛脫。
她豆大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小手顫巍巍地撫上他滄桑的稜角——
怎麼辦?
他的“痴”和“執”,在一團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