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急急趕達泰山北麓的‘盛興店’時,正趕上每年一度的泰山進香大會。
泰山為五嶽之冠,不但氣勢磅礴,名勝古蹟多,而山上的廟神更是特別靈驗。
正因為這樣,每逢廟會,前來朝山進香的男女信徒特別多。山道上的香客,
終日絡繹不絕。
當時的陳天瀾還是十八九歲的英挺少年,頭束儒巾,身穿粉緞公子衫,看來
像個書生模樣。
陳天瀾是第一次去泰山,看到‘盛興店’街上,車水馬龍,擺滿了登山用的
轎子,而那些善男信女,更是個個神情肅穆,一臉的虔誠。
正沿著山麓大道,向泰山的半山上迤邐走去。
陳天瀾站在大街上,東張西望,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
由於朝山進香的善男信女終年不斷,因而街上的酒樓客棧特別多,而兩街的
店簷下,更是擺滿了出賣香燭供果的小攤販。
陳天瀾雖然到了泰山,卻不知道‘枯竹叟’住在什麼地方。
不過,他並不為這件事特別擔心,因為滿街的小花子子隨便找一個來一問便
知,以‘枯竹叟’在武林的聲望和地位,小花子們不會不知。
但是,街上同樣的也有不少勁衣疾服,佩劍背刀的武林人物,他倒真擔心這
些人都是來向‘枯竹叟’要‘金剛水’的人。
因為,據他所知前來向‘枯竹叟’討‘金剛水’的人,每天都有,萬一‘枯
竹叟’的‘金剛水’被人討完了,不但大鐵櫃不能開啟,還冤枉跑來泰山。
陳天瀾不是前來遊歷,當然也無心情瀏覽街景,他就在近街不遠的一座酒樓
前停下來。
抬頭一看樓上,似是已經滿座,正待離去,站在酒樓門口的兩個夥計目光一
亮,同時歡聲道:“公子爺,請樓上坐,樓上還有雅座!”
陳天瀾一聽還有雅座,立郎走進酒樓內。
一進酒樓,便聽到酒樓慣有的喧譁吵雜和夥計們的吆暍歡喏報菜聲。
登上酒樓一看,只見人頭鑽動,拳掌揮舞,一片猜拳吆暍聲。
陳天瀾看得一楞,因為樓上的酒客坐的滿滿的,那裡還有什麼位置,更別說
雅座了。
正在懊惱,不遠處的夥計,突然目光一亮,急忙奔了過來,哈腰堆笑道:
“爺,請這邊兒坐,這邊兒剛空出一個座兒來!”
說話之間,滿面熱誠的肅手指了指臨街的廣窗前。
陳天瀾循著指向一看,目光也不由一亮,同時也綻唇笑了。
因為,緊臨著廣窗邊緣下,果真有一張桌子空著沒有人坐,陳天瀾在夥計的
引導下,走至桌前,就在臨窗的一面坐下。
他對這個位置非常滿意。
因為,遠可眺望泰山雄貌,近可俯覽街景田野,還可以觀看那些沿著山麓大
道,登山進香的人潮。
引導的夥計一俟陳天瀾坐下,立即哈腰恭聲道:“公子爺,您來點兒啥?”
陳天瀾道:“噢!給我來二兩白乾,四樣小菜,一碗牛肉燴餅。”
店夥恭聲應是,向內吆暍了一聲,轉身逕自離去。
陳天瀾正待打量一下酒樓上各色各樣的酒客,街口上驀然傳來一聲烈馬怒嘶,
並挾著急如驟雨的蹄聲。
這聲馬嘶,悠長而洪亮,只震得數里外的泰山北麓,都傳來了回應。
陳天瀾心中一驚,急忙探首窗外,只見東街口外的官道上,一匹高大神駿的
白龍駒,正昂首豎鬃,四蹄翻飛,高高翹著尾巴,直向街口奔來。
微躬上身,坐在馬上的竟是一位身著銀緞勁衣,肩披銀緞短劍氅,背後插著
一柄銀穗寶劍的少女。
這位銀裝少女,看來年約十七八歲,飛剔著柳葉眉!明亮的杏子眼,肩後的
秀髮,和她座下的白馬尾一樣,迎風飄飛。
她雖然已馳到了街口,但她的馬速依然不減,相反的,嬌叱一聲,銀緞小劍
更猛的一催馬腹,直向街內如飛而去。
街上熙攘的行人,叫賣的小販,一看馬上的銀裝少女飛馬馳來,俱都嚇得吆
暍驚呼,東逃西散,街上秩序,頓時大亂。
馬上銀裝少女,一進街口,不知為何,突然仰首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