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了地上,你自然也不能指望無花去再去穿了。
之所以挑了件月白色來穿,不過是由於楚留香此時早就從無花的衣服裡翻出了件白衣穿在了身上。
除了無花比楚留香顯得的瘦弱了幾分,他們二人的身材倒也是相當了。
那些衣服又不是無花按著他病後現下的身形重新做的,楚留香此時穿來倒也是頗為合身。
但畢竟撞衫的效果並不是多麼有趣,就更不用說無花的衣服除了顏色,大體上的款式都是一樣的了。
楚留香看著無花套好了衣袖,就走到他後面從腰際伸過去雙手略略環抱著。
他下巴搭在無花未垂髮絲的那側肩上,手指間邊靈活的幫著無花繫上衣帶,邊溫聲笑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
無花被他突然間接過了手中的動作,雖有些不太自在,但也只能抬起自己的手臂,由著對方施為。
不過無花聽了楚留香話中之言,卻也是輕嘆了聲,道:“我其實,並不想要交朋友的。”
楚留香聞言動作頓了頓,打理好無花的衣帶後就又將人抱住,沒有出聲。
無花略微向後倚靠著楚留香。
他一手覆著楚留香的手背,闔著雙目,淡笑道:“與我套上交情的,早晚,都會被我拖累。”
楚留香反手握住了無花的手掌,十指相扣。
“無花,父母出身不是自己選的,我自問也有些本事,小胡和小姬也都不是等閒之輩。凡事,你也不必全都一個人擔著。”
他微頓了下,接著笑道:“我也曾拖累過你,所以,咱們早就糾纏不清了。”
無花輕輕的笑了起來,搖頭道:“你不知,自然無畏。若是與你無糾纏,我卻是根本就不會為你擔憂了。”
楚留香聞言笑道:“楚留香又何曾有過懼怕的東西?你此時又何曾不是亂操些閒心?”
無花註定是石觀音的兒子,他也註定,要與這江湖正道相悖。
無花並不在意這些浮名性命,他的驕傲也使他不屑於別人的看法評價。
可是同時,他卻也不想讓與自己親近的人,受到莫須有的指責唾罵。
江湖上那些所謂的名門正道,無花心裡並不是絲毫沒底。
他們將來的嘴臉,不用多思,無花都能知曉個清清楚楚。
若是無花與楚留香沒有到了如此地步,那麼當一切事情解決後,楚留香自然可以贏得萬人敬服讚歎。
至於無花自己被他人如何看待,對他來說,那也都無所謂了。
那些人不曾被他放在過心裡,他又何須為他們費心?
但是此時的楚留香,卻是肯定不會放下無花一人,獨自承受。
因為他早已在其面前發過誓,再不會讓無花孤寂無伴的體味苦楚。
無花聽罷楚留香的話語,微笑嘆道:“你肩上的擔子本就不輕,又何必總是想著替別人將責任也都攬過去?”
楚留香低低的笑了起來,輕聲道:“這就是我的毛病了,遇到了你,我就更不想改了。”
無花聞言也笑了起來,道:“跟你這人比起來,有時候我倒確實會覺得,我絕不是個好人。”
楚留香笑道:“無妨,你只要做無花便可。”
無花輕應了一聲,笑道:“雖說一個人終究也是隻有一副肩膀,我卻一直信著,你是能擔起一片天的。”
他微微笑著繼續道:“我本心就是冷的,自問也暖不起來多少,但若僅是讓你一人不冷,我卻還是可以試試。”
話罷頓了頓,無花微向後側首,輕聲道:“我陪著你,一同擔起那天。”
楚留香帖服在無花的頸項間,靜默無聲。
許久過後,他才笑道:“你卻怎知自己暖不起來?就算兩個人都是冷的,靠在一起,也都會變暖的。”
他話一說罷,又輕柔的蹭了蹭無花頸間的肌膚,慢慢笑吟道:“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無花聞言微怔,隨後也是笑了起來,曼聲輕吟:“一桌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君子之交話酒觴
同樣的酒樓,同樣的位子。
這處地方自然就是昨日胡鐵花、姬冰雁與楚留香一同飲酒歇腳的地方。
不同的除了喝酒的人少了一個,卻是還有時間。
此刻正是朝間暖陽明媚之時,就連這揚州最大酒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