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迅速衝了過去,一手扣住無花的脈門,另一隻手又於無花胸間膻中、期門、靈虛等幾處穴道上接連急點。
無花微晃了晃身形,也無力般的倒在了已經急的直冒冷汗的楚留香懷裡。
心傷情痴為哪般
風過,塵落。
楚留香雙手接住無花軟倒的身子,跪坐在地上。
他一手扣住無花的手腕,將自己精純內力於他脈門處源源不休的輸過去,幫著無花壓制體內的毒素。
無花在楚留香懷裡不停的打著顫,只是片刻功夫,已經汗溼透衫。
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一縷縷的也帖服在早已蒼白如雪的俊美臉頰之上。
楚留香見狀,心中便是一痛,將無花環的愈緊。
他雖非大夫,但也在江湖上闖蕩許久,見多識廣。
既已探到了無花的脈象,由此,更是明晰無花此時內裡的危險境遇。
更不用說前些日子他因為戲謔無花而被其懲治,再觀無花此時與自己先前的樣子如此相似,即便楚留香再懵懂,也是能知曉其中痛苦的。
何況這痛又與自己曾經所受之痛起因不同,那次無花根本未曾傷過他的根本,不過是經脈間的些微真氣衝撞罷了。
比起自己幼年初練武時曾經有過的練功岔氣,那點小痛簡直就從不曾被楚留香看在眼裡。
這毒霸道之極,即便是由楚留香自己親自不喜耗費內力如此壓制,仍舊不能得控。
而此時正忍受著腐骨嗜心,血脈逆流之痛的無花,神情間卻是出奇的平淡鎮定。
他只是淡淡的看著焦急不已的楚留香,眼中神色古井無波,幽深似海。
若不是楚留香此時切切實實的感受著無花早已痛到不能自己的身子,恐怕也是不會想到他正在承受著如何苦楚。
楚留香看了看無花肩頭的星點紅豔,輕聲道:“莫急,你不會有事的。”
他說出此語,卻也是不知是在安慰無花,還是在安慰他自己了。
無花聞言靜了靜,才又輕輕張開了口。
單從口型上看,楚留香便知,無花此時,定是想要叫自己的名字。
可是還未等他發出聲音說出來,無花就是咳了一聲。
刺目的殷紅順著唇角湧出,瞬間染上了如雪白衫。
斑斑駁駁,落雪成梅,竟是有著奪人心魄的豔麗瑰華。
楚留香心中一緊,勉強笑了笑,將無花身子攬得更緊,道:“先別說話,交給我就好了。”
同時,他亦將自己的內息更是毫不吝惜的度了過去。
此時遠處一點紅與偷襲之人的打鬥之聲早已消無。
一點紅走進他們二人旁邊,看了看無花的樣子,微微動容,悚然道:“他中毒了?”
楚留香聞言沒有抬頭,只是淡淡道:“紅兄不是看的清清楚楚了麼,又何須再問?”
即使他不曾親眼看到一點紅剛才與那人過招的情況,但是僅憑聲音,楚留香也能知道一點紅劍下留情,已經將那人放跑了。
那偷襲的人楚留香自然能看出是一點紅的舊識。
楚留香剛才與一點紅鬥了許久,更是清楚的瞭解一點紅攔人的本事。
然而現下那個黑衣人竟會這麼容易的逃了,楚留香雖不願多與一點紅計較,可是眼看著無花此刻的樣子,他也實在給一點紅擺不出什麼好臉色。
一點紅轉身查探了一下地上的毒針,臉色一變,驚詫道:“竟然會是這毒?”
楚留香聞言抬起頭看向一點紅,沉聲道:“你知道?”
一點紅吸了口冷氣,解釋道:“這是我們那……我們那裡用來對付必殺之人的劇毒,名曰‘斷魂’。此毒霸道兇猛,痛骨逆脈,斷人心魂。”
他頓了頓,接著看向楚留香道:“中毒人要足足痛上三個時辰,最後才會活活痛死過去。”
一點紅看著無花此時的神情,不得不佩服的嘆了一聲,道:“果然不愧是七絕,到了此種境地,竟是不曾呼痛叫出來。”
楚留香聽罷卻是沒有說話,又低頭看向了無花。
他決心不讓無花出事,自然也要專心進了自己的全力救他。哪怕為此損了這全身的功夫,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一點紅見狀,轉身便走,冷冷道:“我去尋解藥,你且守著他。無論如何,三個時辰內我定會回來。”
楚留香聞言笑了笑。
他剛才可沒有聽漏,一點紅形容“斷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