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跳下馬來。
為首的人身材魁梧,面上有著絡腮鬍須,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殺氣四溢。
目光所過之處,讓不少暗自打量他的人,都不由得底下了頭,一股寒意透背而出。
第二個走進茶棚的人卻是身材中等偏胖,小小的眼睛眯縫著,嘴角掛著無賴的痞笑,透出幾分酒色過度的相貌。
在他看到那個身穿披風的人時,眼睛卻是睜大了一些,微微的亮了亮。
最後的那人卻是身矮瘦小,眼珠亂轉,雖有些激靈,但卻也是賊性巨顯。
這最後一個小矮子跳下馬後,就跑到第四匹馬旁,將坐在上面的人扯了下來,提溜著他也進了茶棚。
他的身材雖瘦小,但是力氣卻絲毫不小。
因為被他從馬上撤下來的人起碼也已經二十三四的年紀,一身淡藍的華緞錦衣,做工精美,用著白底雲紋腰帶的束腰,身形修長偏瘦。
他的雙眉長而濃,充滿了不能言語的魅力,一雙清澈的眼睛也是透著俊逸不凡。
鼻樑挺直,有著幾分的堅強與果敢,微勾的唇角,卻又顯出如春風般的溫柔。
但是此時,這貌似被綁了票的富家公子雙手正負於身後,上身已經被捆成粽子一般了。
於桌旁獨坐身穿披風的人,似乎感覺到了門口處有目光傳來,便也抬頭看去。
他看到那個眼中色意昭然的黑衣人時,眉頭微皺,但當轉了視線見到那錦服公子時,卻是愣了一愣。
那錦服公子掃了一眼茶棚中人,此時看見了他,也是微微一怔。
三個黑衣人推著富家公子走到僅剩下的,唯一空出來的桌旁坐下。
只聽其中那個魁梧的大漢吼道:“老頭!還不快給爺倒水來!”
“是、是,老漢這就過來。”小老頭聞言,立刻面上帶笑,提起茶壺就忙著去給那四人倒水。
順帶著,又幫在座的客人都續了一遍水。
錦服公子收回了看向身穿披風的人的視線,卻又注意到自己旁邊那個微胖的痞子,正色咪咪的盯著那人不放。
他輕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打他的主意為好。”
那痞子聞言一愣,隨即又怒道:“我看上了誰!用得著你管麼!先顧好自己吧!”
他話說著,便站起了身,踹了錦服公子一腳,就走向了那穿著披風的人。
那錦服公子被他踹得撞在了桌子上,面上倒是一副怨恨不已的表情。
但是其微揚的唇角,卻又模糊的掛著幾分的戲謔。
此時那獨坐一桌的人正舉起茶杯,輕輕的品著茶。
痞子看見了那人露在外面握著杯子,膚如凝脂的纖細手指,眼睛又是一亮,三兩步竄到那人身旁,伸出手就要去抓住那雙柔荑。
“小姑娘,一個人喝茶多無聊,讓大哥哥陪著你怎麼樣?”
茶棚中人眼見這人的無賴動作,都是一陣唏噓。
但是回想到這三個傢伙進來時的煞氣,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去管了。
大多數人在面對威脅的時候,想得最多的,往往也只有自己。
可是正當這痞子要抓住那人的手時,卻見那人手腕一抖,於痞子的臂上微微畫圓輕點,痞子伸過來的手臂便已如被廢了般,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這一瞬間,痞子自是震驚無比,而那人杯中的茶水,此刻也盡數都潑到了他的臉上。
茶杯飛出打在了痞子的胸間大穴,手勢順帶而上,於胸間一拍,只見一陣勁風過處,那痞子已如漏了風的破布,畫了個上揚的弧線,便被打飛了出去。
“咚、咚”的兩聲,那痞子撞在外面的樹幹上之後,便又是落在了地上,人事不知了。
正當茶棚中的人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怔愣的時候,那錦衣公子卻開了口,嘆息不已。
“我早就告訴你別去打他的注意,就算你眼睛小看不清楚,但還是總有鼻子吧。就連我這鼻子不好使的人都能知道,他的身上絕對沒有絲毫女子的脂粉之氣,竟然把他當成女人,唉,這也只能怪你自己了。”
那魁梧大漢見到這一幕,也是臉上怒色一閃,卻是顧忌著那人的武功沒敢過去,此時聽到那錦衣公子調侃的話,就更是怒氣猛增,一把抓起錦衣公子的衣襟喝道:“你說什麼!”
錦服公子無奈喃喃道:“眼睛是我的,鼻子也是我的,嘴巴就更是我的了,你管天管地還要管我說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管得最寬的人,就只有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