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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公雞吃吧,我想做個雞毛鍵子。”沈嬌撒嬌,她都好長時間沒踢鍵子了。

徐家夫妻面色大變,徐家媳婦將籃子上的布往上扯了扯,想把公雞蓋住,只是公雞實在是太精神了,蓋住它也還是鑽了出來,兩口子尷尬地衝沈家興笑了笑。

沈家興微箴了眉頭,徐家人生活向來節儉,過年過節都只是一塊豆腐將就,今兒個怎麼會想著買雞了?

再說現在不年不節的,整個海市也找不到賣雞的菜場,除非是上黑市去買,可那裡的雞要比菜場貴好幾塊,徐家人捨得?

注:六七年代時的雞鴨鵝不是每天都能買到的,只有在大節(春節、國慶)才供應一次,按家裡的人頭供應,每到那個時候,半夜兩三點鐘就得去菜場排隊,等輪到時起碼得排六七小時,又凍又僵。

沈家興見這兩口子一臉心虛的模樣,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們不會是要拿這雞打雞血吧?”

徐家夫妻面色又是一變,前後四下張望,見沒人才放下心,徐貴福小聲說道:“沈二叔別聲張,要是讓那些學生知道了,又得尋事了。”

沈家興吁了口氣:“打雞血他們有啥好鬧的?別人不都打。”

徐貴福苦笑道:“咱們現在這個身份,能和別人比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沈家興嘆了口氣,問道:“你們怎麼無緣無故想著要打雞血了?也不怕出事?政府前兩個月不是才下了檔案取消了這療法嗎?”

徐家媳婦插話:“這雞血以前我家老徐打過,效果確實不錯,我想著明天就要去煤礦了,給老徐打雞血補補,他可是咱們一家的頂樑柱,要是倒下了,咱們一家老小可咋辦!”

說著說著她就抽噎了起來,低下頭拿出手帕擦拭眼淚。

徐貴福有些不好意思,衝沈家興說道:“我這明天就要走了,以後家裡老小還請沈二叔看顧著點,我一輩子都記著您的好。”

沈家興嘆了口氣:“要是我能留在海市,憑咱們兩家的交情照顧那自是沒話說,可我也在海市呆不了幾天了呀!”

徐貴福驚訝道:“沈二叔這是要去哪?”

沈家興笑道:“大概是邊疆農場,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這不趕緊去買些東西準備嘛!”

徐家夫妻同情地看了眼沈家興祖孫倆,這麼大年紀,還拖著個小的,跑到農場去改造,還是那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邊疆,聽說連水都沒得喝的地方。

哦喲,沈家二叔也太可憐了呀!

這麼一想,徐家夫妻這幾日的愁腸順暢了好些,比起沈家來說,他們已經要好很多了,起碼只是去煤礦,只要肯幹活,餓是餓不死的,而且只是去jx省,還是屬於南方,聽說以前還是魚米之鄉哪!

人總是這樣,在悲慘的時候如果遇見了另一位比你更慘的人,那種絕望和灰心就會減輕很多,對生活重又充滿信心起來。

與徐家夫妻告別,沈家興繼續牽著沈嬌的手往菜場走,沈嬌好奇問道:“爺爺,什麼叫打雞血?”

剛才她聽得雲裡霧裡的,不問清楚了她實在是憋得難受。

沈家興解釋道:“就是把小公難的血抽出來打到人的身體裡,這種方法是不可取的,嬌嬌以後不要去嘗試。”

他可是從來都不相信什麼‘雞血療法’,就算那個時候政府鼓吹得再神奇,他也從不去醫院打雞血,果不其然,才只風行了一年,政府就出檔案取締了這個療法,只不過坊間還是有很多人相信這療法,偷偷摸摸去衛生所打。

徐貴福夫妻不就是這麼回事!

沈嬌瞪大眼睛,不敢相通道:“雞血怎麼可以打到人身上?非我族類,血怎可混為一起?”

沈家興笑著嘉許道:“嬌嬌說得對,可不就是這個理麼,我家嬌嬌比那些人活得都明白多了。”

“走,咱們去買肉。”

“爺爺,我想吃雞了,咱們買公雞,再**毛健子。”沈嬌對雞毛鍵子念念不忘。

沈家興解釋:“現在不是供應雞的時候,咱們買不了雞,要不嬌嬌再等等,十五爺爺起早點上太平橋頭買只小公雞?”

太平橋是海市的一個黑市供應點,每個月初一和十五才有得賣,今天才只初六,還得等小半月呢!

沈嬌聽得奇怪:“為什麼買雞要等半月?菜場不是能買嗎?”

“菜場不是天天都有雞賣的,一年只兩回,而且肉也不是天天能買到的,一人一月只有一斤半肉,咱們這還算多的,有些地方只有一斤呢,還有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