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不要去管韓齊修的事,就跟平常朋友來往就好,馬隊長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韓齊修是兒子部隊領導家的孩子,咋能當成平常朋友呢?
自是要好好招待才行的,再者馬隊長也存了私心,想著讓韓齊修高興了,能回去在首長面前說兒子幾句好話,這樣他兒子的前途可就平步青雲啦!
因著馬隊長的刻意討好,韓齊修在農場的日子過得那叫如魚得水,滋潤得不行,想幹啥就幹啥,比在部隊待著可要舒坦多了。
沈家興的打蟲藥已經制好了,效果還不錯,吳伯達拿回去試了試,竟洗下來好幾只蝨子,嚇得錢文良也趕緊去洗了,同樣洗出來幾隻。
說起來他們已經儘量講究衛生了,可西北這一帶嚴重缺水,喝水都困難,就別提洗澡了,一個冬天都不能洗一回澡,再加上成天同當地人一道幹活,饒是錢文良這樣講究乾淨的人,也避免不了長蝨子。
沈嬌也被嚇得不輕,趕緊拿藥洗頭洗澡,幸好,她洗澡洗得勤,身上一隻蝨子也沒有,很乾淨。
沈家興他們初十就開工了,主要就是剷雪,將積雪鏟了收到雨窯裡,存著夏天用,農場一年的吃喝用可都在這些雪上了,運氣好春天還能下幾場雨,運氣不好可就得捱餓了。
沈嬌倒了一小瓶打蟲藥,再揣了幾個菜餅子,小跑著去了朱家,朱富貴讓曾志軍嚇了嚇,初九就竄出去了,石頭娘則同男人一樣出工剷雪,斷了手腳的胡大娘則還在床上躺著,沒人搭理她。
朱四丫在院子裡洗衣服,趁這幾天有雪,大家都抓緊時間洗澡洗東西,朱家的這些活自然是朱四丫乾的。
沈嬌衝她招了招手,朱四丫眼睛一亮,忙走了過來,兩隻凍爛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沈嬌都能看到傷口裡的紅肉,只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快吃吧!”沈嬌將菜餅子遞給她。
朱四丫拉著她去了屋後邊,這才接過一塊菜餅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她實在是餓壞了,已經顧不上同沈嬌客氣了。
“這些都吃了吧,一塊哪裡夠。”沈嬌把剩下的餅子都塞給她。
“一塊就夠了,剩下的嬌嬌拿回去自己吃。”朱四丫斷然拒絕,現在家家戶戶都鬧糧荒,她哪能吃那麼多,一塊就夠她活哩!
“放心吃吧,我和爺爺糧食還有富餘,夠你吃的,你吃飽了給我家多拾些柴禾就行了。”沈嬌將另一塊餅塞到了她嘴裡。
“餅子是我的,我吃的哩!”
隨著聲音響起,一道黑影嗖地一下衝了過來,一下子就搶走了朱四丫嘴裡的餅子,是朱石頭這個髒無賴,搶到菜餅就往嘴裡塞,吃相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朱四丫身上氣勢陡地變了,竟帶著幾分殺氣,快步竄到朱石頭跟前,想搶過朱石頭嘴裡的餅子,只是這朱石頭下嘴倒是挺快,才不過喘口氣的工夫,一塊餅子就去了大半。
“給我吐出來,餅子是我的,快吐出來!”朱四丫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吼著,朱石頭被掐得直翻白眼。
沈嬌忙過去拽住了她,再不拽朱石頭可真要被掐死了,朱四丫恨恨地瞪著地上咳嗽的朱石頭,心裡只想把這王八蛋給宰了,嬌嬌給她的餅子竟讓這狗日的吃了,恨死她了!
朱石頭好不容易喘過來氣,狠狠地瞪著朱四丫,張狂地吼道:“朱四丫你別得意,等奶把你換了,我就能天天吃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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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石頭的話讓朱四丫和沈嬌都怔住了,沈嬌反應快一些,衝朱石頭斥道:“什麼換糧食?你把話說清楚!”
沈嬌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如此生氣,是同情朱四丫,還是為前世的自己哀憐?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朱家人同她前世的家人一樣地可恨,為了利益不惜將她和朱四丫推往火坑!
朱石頭似是察覺到失言,閉緊了嘴似蚌殼一樣,不肯再說一句,朱四丫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氣得全身發抖,揪住朱石頭的衣領陰森森地問道:“奶要把我換給誰?換多少糧食?”
“不知道。”朱石頭雖怕得要死,還是硬著頭皮不承認,只因他記著胡大娘的話,若是讓朱四丫知道換糧的事,他就沒餅子吃了。
朱四丫氣得扇了他好幾個耳光子,臉都打腫了,可朱石頭這個熊包貨這回倒是骨頭硬了,咋也不肯說。
沈嬌眼珠一轉,從懷裡掏出了匕首,拔了刀鞘,寒光一閃,朱石頭頓時嚇得抖了抖身子,想也不想就要逃,可衣領讓朱四丫給揪著了,跑不了。
朱四丫十分機靈,從窗臺上抓了把雪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