笤帚,她咋就下了這重手呢?
再聽到女兒指責的話,杏花娘更是傷心,本就沒好全的身子竟搖搖欲墜了,嚇得馬杏花忙攙住她,哭求道:“媽您咋了?您彆氣了,是我不對,您打我出氣吧!”
杏花娘長嘆了口氣,輕柔地撫摸著女兒臉上的傷口,哀聲道:“三妮兒,當媽想做忘恩負義的人哩,媽是怕連累你三哥呀,你三哥是咱家的頂樑柱,咱家想要出人頭地可全指著你三哥哩!”
“沈家爺孫都是好人,可他們的家世太不清白啦,咱家可不能同他們混在一塊兒,三妮兒,媽求你了,別再去找沈家丫頭哩,啊!”
馬杏花抽抽噎噎地哭著,可就是不肯鬆口答應她媽,氣得杏花娘胸口疼得不行,臉更白了,一旁觀戰的馬紅旗忙走過來在馬杏花身上扭了下,衝杏花娘說道:“媽您放心,三姐以後肯定不會去沈家了,我替您看著她!”
杏花娘這才覺得舒服了,讓馬杏花攙著她去炕上躺著了。
馬杏花揪著她弟弟去院子,想罵他沒良心,馬紅旗嘻嘻笑道:“靈活變通知道不?媽不讓咱們同嬌嬌玩,咱們就偷偷地玩,不讓媽發現不就得了,幹嘛非得和媽對著幹,捱打不說,還把媽氣得夠嗆!”
馬杏花這才開心了,衝她弟豎了個大拇指。
127 換糧
正月裡忙著走親訪友的馬紅兵並不知道他的家人因為他的前途都背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鎖,昧著良心與沈家斷了來往,當然若是知道了,以馬紅兵嫉惡如仇的性格,自然也不會加以反對的。
在他看來,沈家與趙四這個敵特定然有關係,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並不能說明沈家沒有嫌疑了,身為一個將榮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戰士,馬紅兵能看沈家順眼才怪呢!
甚至他還殷殷勸導了韓齊修,在他看來,韓齊修同沈家丫頭走得實在是太近了,太沒有原則了!
可韓齊修是那肯聽勸的人嗎?
一聽馬紅兵說沈嬌與敵特有關係,韓小爺立馬就翻臉了,鳳眼微眯,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看著馬紅兵,不消三分鐘,馬紅兵便冷汗直流,腿肚子開始打顫了。
韓齊修輕蔑地看著他:“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小爺?連站都站不穩的軟蛋,這是最後一回,再有一回,信不信小爺讓你立馬就轉業。”
馬紅兵當然知道這個小霸王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雖害怕失去前途,可還是不死心勸道:“趙四是敵特,沈家肯定脫不了干係,齊修你就不怕連累你二叔嗎?”
韓齊修冷冷一笑:“趙四是不是敵特可不是你馬紅兵說了算的,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
馬紅兵吼道:“我是一名戰士,怎麼可以見你走上歧途?”
“戰士?呵呵,連人都沒殺過的軟蛋也配稱戰士?你可別侮辱戰士這個稱號了!”韓齊修嗤之以鼻,顧自走開了,懶得再搭理這個自以為是的人。
趙四若是敵特的話,海市可不會太平這麼多年,以趙四的本事,殺死幾個政府官員或是製造一些暴亂,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據他所知,趙四之所以收手,一是因為好友身亡心灰意冷,二則是不想對同胞下手,這才隱姓埋名去了海市,說起來,死在趙四手裡的r國人可不在少數,認真論起來,趙四也是響噹噹的民族英雄,馬紅兵連他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上!
若非如此,他又豈會放過趙四?
至於桃夭這個女人,根本就不足為慮,二十幾年的富太太生活早已將她變成了內宅婦人,現在她滿心滿眼想的怕是如何才能奪得顧家家產吧!
他韓齊修可不是那些老古董,一點都不知靈活變通,這個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別看現在同那邊搞得水火不容,跟烏眼雞似的,哼,這不過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兩邊定又會親親熱熱地成一家了!
到時候趙四說不定還能成為座上賓呢!
現在又何必弄得魚死網破?
做人留一線豈不是更好!
韓齊修年紀雖不大,可他自有一套江湖生存法則,人在江湖,最要緊的便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總比趕盡殺絕更好一些,不得不說,在這個動盪的年代,他的這套法則還是很管用的,助他良多。
當然,饒人的物件自是與眾不同的,像朱家那種臭蟲自然是趕盡殺絕為妙!
正月十二,馬紅兵要回部隊了,他是一人歸隊的,韓齊修讓他給韓二叔帶話,就說他事情還沒辦妥,等辦妥後再回去。
馬紅兵也沒怎麼多勸,同他父親馬隊長打了聲招呼,讓馬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