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人江富訝問道:“公子要去哪兒?小的陪你一起去!
江濤道:“不必,假如過了半個時辰我還沒回來,你就到鴻興客棧去找我好了。”不容江富多說,匆匆出了長泰酒樓。
他略辨方向,灑步向南走去。穿越兩個街口,果然望見“鴻興客棧”四字店牌。這家客棧跨佔三間門面,金字橫匾,門前豎著馬樁;黑漆大門讀得光潔如新,氣派竟十分宏大。
江濤已到門前,忽然遲疑起來,暗道:此時才僅午刻,光天化日,天心教未必敢公然盤查旅客,倒是那古云飛確實可厭;倘若跟他不期而遇,又惹來滿身俗氣。不如在店外守株待兔,倒要看看他們查尋背有疤痕的十八歲少年是什麼企圖?揚目不遠處有一間茶棚,正圍坐著許多閒漢在議論紛壇;當下放慢了腳步,也緩緩踱了過去。走到近處,原來是許多人在爭看一張紙貼。
只聽一個粗壯口音叫道:“奶奶的,這可是一筆橫財!咱們既然不通,何不拿去給陳老夫子看看;他是舉人出身,只怕他還懂得。”
另一個笑道:“他懂個屁!若論之乎者也,他自然比咱們強些;說到這一門,恐怕跟咱們彼此彼此,同樣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又有人道:“對啦!同慶行徐掌櫃做生意跑過下江,隨船出過東海,很會幾句番語,說不定他倒可以去試試。”
“算了吧!徐掌櫃那兩句番語,中原人不會聽,番鬼子聽不懂;他是虎咱們逗樂子的,你們別當了真事。何況這貼上明明寫的要精通梵文;梵文是天竺文,一東一西,相距何止萬里
江濤挨身擠進人叢,含笑問道:“究竟是什麼橫財?各位能讓在下看看麼?”
閒漢們見他一身儒衫,都笑道:“公子是念書人,快來瞧瞧。只要您通曉梵文,便有萬兩黃金可得;天下再沒有比這更容易賺的金子了。”
江濤曬道:“梵文有何難解?在下從十三歲起就開始修習梵文,自信尚不生疏。”說著,從一名閒漢子手中接達了紙貼。
眾人都驚訝追問道:“公子當真懂得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