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明白小妹的來意了。”
遊湘女俠林素梅一雙炯炯明眸,正瞬也不瞬注視著梅劍虹;聽了這話,神色猛地一動,連連搖頭道:“不!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孩子……他……他究竟是誰?”
天心教主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道:“往事如夢,不堪回首。夫人還是不必追問的好;只怕知道了以後,會承受不住那份嚴
重的打擊……”
林素梅毅然道:“還有什麼打擊比喪夫之痛更重的麼?你儘管直說,不必隱瞞。”
天心教主沉吟片刻,幽幽嘆道:“既然夫人一定要追問,小妹也知道遲早總有剖白的一天,只有從命。但在未說出之前,必須先求夫人原諒小妹情非得已,十八年疏於拜候,小妹才敢吐露。”
林素梅聞言一震,似乎已有不祥預感,好半晌,才水然頷首道:“好!你說吧!”
天心教主離座深深一福,道:“多謝夫人宏量曲意成全,無如事關重大,小妹不便當眾啟齒。已將大略經過寫在紙上,恭請過目。”說著,從油中取出一方事先準備好的紙柬,親自送到林素梅手中,然後俯首退回自己座位。
林素梅手顫抖地接過紙柬,展視之下,神色連變;手裡緊捏著那方紙柬,兩行熱淚籟籟而下。江濤見此情景,料想那紙柬中必然記載著一樁驚人秘密。怎奈卻看不到內容究竟,空自焦急,無法可施。
過了許久,林素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將紙柬小心翼翼藏人懷中,哺哺問道:“這些話,都千真萬確的了?”
天心教主肅然道:“小妹不敢欺騙夫人。”
林素梅含淚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就照你的意思辦了。只是,未免太委屈你們……”
天心教主檢徵答道:“叫\妹已經忍了十八年,再過幾年何妨!能蒙夫人諒有,我母子已是感戴不盡了。”
林素梅深深注視梅劍虹一眼,黯然道:“話雖不錯,愚姐總不能不表示一點心意。”回頭招手喚過一名詩女,低低吩咐了幾句;那侍女隨即急急出廳而去。
不久,詩女疾步返廳,手裡捧著一方黃色封套;看來頗似一冊簿本。
林素梅神情凝重的向梅劍虹道:“孩子,你過來。”
梅劍虹茫然不解地望望天心教主,狀似猶疑……天心教主輕輕推了他一下,低聲道:
“虹兒,快過去拜謝羅夫人,要行大禮——”
梅劍虹順從地離座走了過去,低頭下拜,怯生生道:“謝過羅夫人……”話未完,林素梅業已淚如雨下;連忙伸手扶住,親切地把封套塞在他手裡,含淚悽然而笑道:“好孩子,拿著吧——”語聲硬嚥,竟不知是喜是悲!
天心教主重又檢祆施禮,道:“多謝夫人曲全厚情,小妹銘感五內就此告辭。”
林素梅竟有些依依不捨地道:“不能多留半日嗎?也該讓小女跟你們見見面。”
天心教主道:“小妹尚有瑣務代辦,身不由己。請夫人對柬內第二項賜示如何?”
林素梅沉吟了一會,道:“這個事,我沒有意見。不過,孩子還小,文定則可,卻不必急於成禮。最好再過幾年,也好讓大家都風光一下。”
天心教主站起身來告辭道:“小妹謹記此言,夫人請留步。”
林素梅點點頭,道:“也罷,丫頭們去請小姐來,替我送客…,,江濤聽了這句話,連忙一縮身,拉著小梅急急退出廳下底層。
小梅十分不情願的嘟著小嘴道:“急什麼嘛?誰稀罕去送什麼鬼教主!討厭!”
江濤正色道:“你應該去送她,天心教主本性善良,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傀儡而已。
那位少教主更身世可憐,值得同情。他們都不是真正的壞人”
小梅詫道:“這麼說,壞人又是誰呢?”
江濤道:“事非三言兩語所能說清。快去吧!別讓令堂久候了。出堡途中如果得便,不妨把我告訴令堂的話,私下告訴那位少教主。”
小梅問道:“你認識他?”
江濤點頭道:“別問了,快去吧!”
兩人剛把花盆移回原位,一名詩女已尋了過來,叫道:“小姐,夫人請你去送客哩!”
小梅一扭嬌軀,冷冷道:“知道了,催什麼!又不是送你,要你那麼急!”恨恨搶白了那侍女一頓,才使快而去。
江濤獨自在園中負手沉思,對天心教主母子突然來訪的目的,始終無法解透。候了盞茶光景,估計天心教主已去,這才繞道返回大廳。誰知回到廳內,卻不見瀟湘女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