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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再退下去;微一蹙眉,便坦然選了張空桌坐下。夥計問過酒菜,大聲傳了下去。那兩個灰衣老人聞聲抬頭,恰好跟江濤照面相對。江濤忽然覺得其中一個灰衣老人十分面熟,好像曾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於是微微一笑,向那人點了點頭,算是禮貌的招呼。誰知那老人竟臉色大變,低頭跟同伴密語了幾句;另一個老人也霍然變色。兩人匆匆留下一錠銀子,以抽掩面,倉皇地奔下樓去。

江濤不覺大感詫異,但苦思許久,始終記不起那面熟老人是誰?這時候,酒菜已經送上來了,只得暫時悶在心裡,自酌自飲起來。才吃到一半,夥計忽然拿著一個信封上來,笑問道:“請問公子,貴姓可是姓江嗎?”

江濤一怔,道:“正是。”

夥計道:“那就沒錯了,這兒有公子一封信。”

江濤接過一看,只見信封上寫著“面陳江公子親啟內詳”等字樣,信口卻是密封的。不禁詫問道:“這封信是誰叫你送來?信上並無名諱,你怎知是送給我的呢?”

夥計笑道:“這是一位外客叫小的送上來的。那客人留下這封信,另賞了小的二錢銀子,吩咐將此信交樓座一位姓江的少年公子。現在樓座並無第二位客人,公子又確是姓江,自然不會錯了。”

江濤心中一動,又問道:“那留信的客人,是不是一位穿灰色長衣的老人家?”

夥計卻搖頭道:“不!那位客人頂多只有三十五、六歲,穿的是一件青色短裝,身邊還帶著兵器。看樣子,很像是保縹的達官爺。”

江濤“哦”了一聲,揮退夥計,小心翼翼拆開封口。不料抽出內箋,竟是一張白紙。他滿腹驚疑,卻不動聲色;略一沉吟,便吩咐夥計結賬,一面順口問道:“此地可有比較清靜的客棧?”

夥計應聲道:“西大街雲鶴居最清靜,是鎮上老字號。從小店筆直向前去,順右手一拐彎就到了。公子去那兒住宿,只要提起是摘仙樓李老么介紹的,準保房金會給你打個九折。”

江濤笑了笑,拋下一塊足重五錢的碎銀,道:“等一會那位留信的達官如果再來問起我,就煩你轉告他一聲,今夜我住在雲鶴店,請他去那兒找我。”

那夥計樂得連嘴也合不攏,連聲應道:“準定轉到!準定轉到!其實,公子您吩咐一聲就得了,又累您老破費。嘿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的給您老道謝啦!公子好走!”得真妙!咱們有言在先,禍福同當,誰也別想佔誰的便宜。二位要是覺得衣色太顯眼,何妨把衣服換一換!”

柳無忌道:“四大劍派本來須從衣色服飾區別,怎麼可以隨便更換呢?”

天風道長哼道:“怎麼不可以?必要時候,貧道就做一次四明山莊莊主又怎樣?”

兩人各不相讓,險些當場翻臉。碧目仙翁怪眼一瞪,叱道:“吵什麼?要是彼此都無誠意,前言就此作廢;老夫索性把人帶走,看看吃虧的是誰!”

何四姑連忙勸道:“大家都是一派掌門宗師,為一點小事就意氣相爭,難道不怕江公子看見笑話?”

柳無忌等不約而同望了望江濤,這才默然垂頭不語。

何四姑接著又道:“仙翁親涉艱險,援救公子脫離天湖,無非為了武林生機命脈。守望之責,咱們四大劍派義不容辭。好在公子筆錄劍譜,也非一時半刻可以完成,咱們四人憑佔鬮決定先後;每人擔任半個時辰警戒守望,輪流交替,以昭公允。三位以為如何?”

柳無忌等三人都無可奈何地點頭同意,河四姑便做了四粒紙團。當眾佔鬮結果,柳無忌竟佔到第一,只得悶悶起身出洞而去。

河四姑又向江濤嫣然一笑,說道:“咱們四派交往熟捻,情感深厚,只是都太好強了些,有時難免小有爭執;但事後卻絕無芥蒂,仍是要好朋友。公子只管寫你的,別因為咱們擾亂了思緒。”

江濤本覺訝異,聽她如此說,也就釋然了。心討道:究竟顏光甫是十三奇中高人,連中原四大劍派堂堂掌門之尊,也對他這樣敬畏呢!想著不禁好笑,重又振筆疾書起來。

石洞中除了紙筆相觸的“沙沙”輕響,誰也沒有再開過口。碧目仙翁顏光甫嘴角噙著一絲傲笑,獨自喚酒默默盤算著心事;其餘男女三人,卻全神貫注在江濤那支揮灑如飛的筆桿上。

江濤天賦奇才,早已把“擎天七式”中精革訣要熟記胸中;文思敏捷,下筆極快,半個時辰之內,已錄完了七式之中三式劍法,無一不是精妙絕倫的絕世奇學。一張紙寫完,何四姑立即為他換上了第二張。

@奇@天風道長正和枯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