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多時未見,特來拜候,並有要事相商。”
那中年文士神色連變,道:“可惜顏老前輩來的不湊巧,敝太上……”
顏光甫又笑著接道:“老朽早知貴寨兩位太上一向甚是納福,昨夜還曾泛舟遊湖,嘯傲雲天。本欲面謁一敘,卻因瑣務耽延;遲到今夜才登寨請罪,但盼勿以遲延見責才好。”
中年文士兩度開口,都被顏光再拿話擠兌住;沉吟良久,終於拱手道:“既然顏老前輩不恥下顧,蕭某就代二位太上恭迎貴客。請!”一側身子,施禮肅客。
顏光甫哈哈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口裡儘管客氣,長拐點處,人已飄然登岸。中年文上眉峰微皺,向守寨陵兵遞了個眼色,轉身領路。
一行人進入水寨,來到一座寬敞的石屋前,迎面與一個身穿金色儒衫的人相遇。那金衣人剛想退避,已被顏光甫含笑喚住,道:“黃相公,原來在小鰲山榮升了?”
那金衣人一驚,只得尷尬地拱手笑道:“好說,在下久仰頗老前輩盛名,只恨無緣識荊。”
顏光甫笑道:“黃相公太客氣!五日前,老朽還在南昌城中見到過黃相公;可惜那時黃相公正在採辦物品,十分匆忙,或許沒有看見老朽罷了。”
金衣人驚愕不已,忙道:“那真是失禮得很!敢情頗老已在南昌居住很久了吧?”
顏光甫持髯笑道:“不太久,前後才十數日而且。不過,既知兩位老友隱居邵陽,造訪來遲,深感不安。這一點,尚希黃相公代向兩位太上先致歉意。”
金衣人連忙謙謝,一面將顏光甫請入屋內落坐待茶,自己則和中年文上告退出來。
江濤藏身暗處,看清那金衣人面貌,不禁驟然一驚: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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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奸妄言行
原來那位在額光甫口中的“黃相公”,竟是“陰陽相公”
黃珍芳。不過,由黃珍芳身上,仍猜不透所謂“太上”究系何人?而且,以黃珍芳在武林中的身份,斷乎不夠資格使顏光甫如此客氣相待。這麼說,那兩位“太上”,只怕不是等閒人物了。江濤想到這裡,納悶越深。
黃珍芳甫離石屋,便埋怨那中年文土道:“太上已經吩咐不願見他,你又將他延請入寨則甚?”
中年文主幹笑一聲,道:“他蓄意而來,似對寨內情形十分清楚,堅欲求見太上。我推脫不得,才硬著頭皮請他進來的。”
黃珍芳搖搖頭,道:“這老怪物出名的奸猾,深夜到來,不知懷著什麼鬼胎?”
中年文士道:“看情形,不見他是不行了;只有請兩位太上親自問他來此目的。”
黃珍芳沉吟了一下,道:“也只好這麼辦了。你仔細看住他,待我飛報兩位太上。”說罷,匆匆向後寨而去。
江濤本欲尾隨黃珍芳直入後寨,但轉念忖道:“反正他會把那兩位‘太上’請出來,不如先藏妥身形,靜觀其變,省得暴露形跡,打草驚蛇,反而不妙。”主意一定,見大廳外有一匝短牆;遙對窗門的牆頭上,建有一座碉樓,裡面僅一名嘍兵駐守瞭望。當下身形微俯,掩近牆下;一長身,直掠上碉樓。
以江濤現在的修為,對付一名嘍兵,自是輕而易舉之事。
人影才近樓外,屈指輕彈,已凌空閉住了嘍兵的穴道;然後飄然進入碉樓,居高臨下,大廳內外情景,莫不清晰入目。
約莫過了盞條光景,忽聞一陣細樂之聲,後寨連聲傳呼道:“龍鳳彩轎到,太上起駕前寨。”又過片刻,只見兩行彩燈冉冉而至。燈光下,八名肩插長劍的綵衣童子,合抬著一乘涼轎,緩緩由後寨山道上走了過來。
所謂“龍鳳彩橋”,乃是兩張並排加槓的彩飾交椅;椅上各以黃綢流蘇覆頂,分別繡著龍鳳圖案。模樣形式,頗有些像帝王巡遊內官所乘的便輦。
這時,龍風彩轎上端然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儒服綸巾,女的錦袍高警;在“陰陽相公”
黃珍芳和八名綵衣劍童簇擁之下,大刺刺來到廳外。江濤一看,方始恍然大悟!
原來兩位小鰲山水寨的“太上”,竟是‘黑白雙妖’夫婦。
不過,如今的黑白雙妖,已經迥異從前。白骨夫人劉香琴不再是女童打扮,頭上雙丫改成了“宮髻”;黑心秀士藍明詩也一身錦飽,嚴然一派宗主。
彩轎甫抵廳前,那中年文士已率領嘍兵在門前列隊肅立恭迎。“碧目仙翁”顏光甫雖未出廳迎接,也已離座而起,含笑側立相待。雙妹下了轎,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