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必做得這麼絕。”她拂了拂衣袖,再將目光移到顧惜朝身上時,已是目光如電,犀利刺眼:“我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過去的不愉快大家就當沒發生過。我們本就是些混世之人,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亡命江湖,沒什麼大不了的。而顧將軍身份顯赫,總不願為這些小事耽誤了前程吧。”
她目光又轉為溫柔道:“說不定馬上我們還要通力合作呢。”
顧惜朝苦笑道:“莫先生這麼說,在下倒是有口難辯。楊先生之死,我也覺得十分難過的。”口中說出這話,心中卻在想著:正好韓世忠在這裡,讓他探一探這莫無涯的武功深淺豈不方便。隨及向韓世忠道:“這位便是朱大人府上的貴客莫無涯莫先生,雖為巾幗,一身武功深不可測,卻令我等鬚眉汗顏。”
韓世忠不以為意,笑了笑道:“哦?女子也可喚作先生,倒實屬罕見。”
莫無涯見韓世忠表情輕蔑,她原本最恨別人以男女區別對待她,便心下起意,伸出右手:“你好。”
韓世忠見她如此不拘小節,也點了點頭,伸出右手握了上去。
這一握,韓世忠吃驚不小,原來莫無涯手上已加了內力,分明是要和他較量一下,韓世忠當即也運了內力相抗。
兩人手握在一起,當一方以內力壓制另一方時,另一方就會增加內力抵抗,這樣相持了一會兒,莫無涯鬢角已現汗跡,峨眉緊皺,而韓世忠還是一臉常態。莫無涯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支,韓世忠立即收力遁後,撤了手掌,拱手道:”沒想到莫先生還是‘玄門正宗’,難得。”
顧惜朝一直在邊上觀看,知道高下已分,韓世忠與戚少商的武功仍伯仲之間,此刻他莫名地心下大定。
莫無涯定了定神,認真地看了看面前的少年,衝他笑了一笑。
她本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這一笑,也彷彿天池之冰解凍融水一般,沒有任何修飾,卻自有一股純淨的感動。
她本不對人假以顏色,此生看重的只有兩件事情:錢財和武功。今日韓世忠的絕世功力令她自內心真正欽佩,是以才能搏她一笑。
一笑之後,便又恢復了原來的淡漠:“顧將軍,這位是。。。。。。”
顧惜朝道:“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他並非江湖中人。”
莫無涯點了點頭,隨即便飄然而去。
韓世忠瞧著她的背影道:“這女子功力當真了得,我韓世忠原來的確是小瞧了天下的峨眉了。”
無論怎麼相聚,卻也總是不得不分離。
‘太白遺風’酒樓門口。
顧惜朝道:“梁小姐有你真是她的幸運。”
韓世忠笑道:“我能遇見她才是幸運。”頓了一下又道:”不知道我們下次何時才能相見了。”
顧惜朝道:“其實我很快也要走了。”
韓世忠道:“有差事?去哪裡?”
顧惜朝道:“京城。”
韓世忠鄭重道:“顧兄,你信不信我一定要讓‘梁紅玉’這個名字因為我韓世忠光彩地傳下去!”
顧惜朝點點頭:“我信。”
然後,這少年向顧惜朝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他哪裡想得到此番的豪言壯語日後竟真的應驗了。多年以後,梁紅玉擂鼓戰金山,韓世忠鏖兵黃天蕩,完顏宗弼循逃老鸛河。。。。。。只是,不知道完顏宗弼逃亡成功是不是因為韓世忠當年在萊州港對朋友許下的諾言。反正,戰後梁紅玉曾上書天子,要求制他夫君韓世忠貽誤戰機之罪。
看著韓世忠遠去的身影,心想: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戚少商了吧,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戚少商一行從毀諾城出來後,先回到兄弟會總部,同秋慕容匯合。一見到秋慕容,戚少商便發現他分明就是在“鳳歌酒樓”裡給他和老八上酒的那個小二,心下了然。
秋慕容得知穆鳩平已死,因為他是穆鳩平入夥兄弟會的保舉人,所以兩人情份更深一些,一時心情沉重萬分,但見兩位當家的請到了九現神龍戚少商,又十分驚喜。他的傷勢本不重,與戚少商見面時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當既跪地也請戚少商加入兄弟會。
戚少商沉默不置可否,只是一把拉起秋慕容。
張赫道:“慕容,你說的我早已和少商說過了,他要等到為穆兄弟報了仇雪了恨後才能考慮這件事。”因為路上三人相處時,戚少商實在是厭煩了一口一個“大俠”的稱呼,便提出老這麼喊實在顯的生分,讓張赫和應霜葉直呼其名便可,他也相應地和其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