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無憂。”
張俊點了點頭道:“此方法甚好。”
顧惜朝又道:“只是,這種方法的問題在於,一來,金使思歸心切,如此一來一回勢必要耽擱八到十天,無疑會讓金使十分不滿;二來,這樣的行為難免會讓金國人大大地小瞧我們,以為大宋無人,對‘海上之盟’的簽訂將有不利的影響。所謂強強聯手,才有條件可談。”
韓世忠接道:“是啊,第一條倒還罷了,這第二條實在是不能容忍,如果我們太過於膿包,沒有實力保證,被金國小瞧了,談判桌上自然要吃大虧。”
顧惜朝點點頭道:“所以,還有第二種方法。那就是和蕭隆圖在平原上做最後的決戰,一來要滅一滅契丹人的氣焰,二來也要讓金國人瞧瞧我們的實力。”
“對!要讓蕭隆圖知道大宋的地界不是他說來就來,就走就走的!”戚少商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道。
四人對望一眼。
張俊的目光中略有遲疑,但瞬間變得堅定。
韓世忠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戚少商的雙眸一片平靜,深邃如大海,仿若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顧惜朝的眼中透出強烈的自信和決心。
那一刻,溼淋淋一片的四人相視大笑,無不產生了一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感動。
。。。。。。
大雨中,他們行進了一天,這一天對於他們來說,有如一年一般漫長。
“等待”從來就是漫長的,尤其是等待刺刀見紅,刀劍飲血的時候。
所有的官兵連休息時都穿盔戴甲,武器藏身,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保持最高度的警惕。
第二天剛上路,巡邏兵示警的號角聲響起,所有人精神一凜。
顧惜朝舉目瞭望,發現右邊約兩裡的地方一片黑點,估計大約有近百名騎兵。
蕭隆圖終於還是來了。
兩裡雖然不近,但是對於一隊訓練有素的騎兵而言,衝殺上來所需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兩分鐘。
這麼短的時間,恐怕顧惜朝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來不及佈陣。
顧惜朝卻不慌張,立即指揮張俊帶領三十名弓弩兵拉開弓弩,冒著大雨,擺出佈陣迎敵的架勢,其餘人推動輜重車鋪開陣法。
蕭隆圖看到有眾多弓弩等在前面,催動一百鐵騎前行到距顧惜朝這邊一里地時,驟然停了下來。
他前次吃過弓弩的虧,這次小心謹慎,不敢立即上前,只盼著大雨浸溼弓弦,而後再待發動。
顧惜朝用弓弩的威勢贏得了時間,利用這些時間,推動輜重車的官兵們已按命令將“卻月陣”佈置妥當。
這“卻月陣”變化精妙,著重的是險和奇,正是步兵對付騎兵的妙陣。
輜重車列陣如缺月,前面凸出,中央離陣中心百餘步,兩端向內彎曲。
並在每輛車上配有弓弩,還攜帶了標槍。
騎兵一旦進入陣內,輜重車的位置擺放恰當、間隔精妙,著實困住馬匹的步伐。
若要繞過車輛,則需小心謹慎,輕蹄慢步,束手束腳,失了騎兵衝鋒的長處;
倘若硬衝硬撞,則馬翻人仰,必被陣邊的官兵所傷。
南晉劉裕曾用“卻月陣”以兩千七百晉軍步兵大敗三萬魏軍騎兵,成為以絕少人數步兵制服絕多人數騎兵的一個成功戰例。
見蕭隆圖止兵不前,顧惜朝發令:“收!”
原來擺出迎敵姿態的弓弩兵們也都進入陣內,將弓弩置於輜重車裡以防雨水。
發現弓弩已撤入車中避雨,蕭隆圖知道對方是怕弓弦浸水,所以收了起來,要等他的騎兵上前才取出再次使用。他當然不能讓顧惜朝的如意算盤得逞,手一揮,三十鐵騎隨即而出,虎視眈眈,向前壓進。
眼見這三十騎到了離“卻月陣”約半里處,剛剛進入強弩射程範圍內,顧惜朝只好命令再取出弓弩待發。那三十騎見狀就掉轉馬頭,瞬間向已方陣營撤去。
如次反覆相持,一旦這邊撤了弓弩,蕭隆圖那邊就支三十鐵騎靠近;一架上弓弩,他們就撤退。
他的用意十分明顯,就是要讓弓弦盡被淋溼;威力大減後再發動全盤進攻。
大雨一直傾盆,蕭隆圖心中暗想:老天都要助我殺了這金國來使,踏平這背信棄義的宋朝軍隊!
此刻他豪情萬丈,仰天長笑,落入口中的雨水也如烈酒般香醇。
身邊的蕭致遠道:“大哥為何這般高興?說出來也讓兄弟一起快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