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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火烈鳥”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已經預感到事情很不妙了,此刻“火烈鳥”一定到了碼頭。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惱羞成怒,大罵手下人蠢豬,發誓不殺了“火烈鳥”誓不為人。他立刻命令調轉車頭,火速趕回碼頭。

兩個便衣特務跑在最前面,邊跑邊衝正在作業的工人們大聲喊話:各位聽著,都把活放下,原地站著不許動,等候皇軍檢查……

隨即大和田也出現在作業區。他拿著槍,氣勢洶洶,指揮憲兵和便衣特務對工人挨個進行搜身檢查。大和田眼睛都紅了,有兩個勞工動作稍慢了一些,他氣急敗壞,抬手就是兩槍將其當場擊斃。他把幾天來被“火烈鳥”作弄的鬱悶,全部發洩在這兩位工人身上,同時也暴露出其兇殘的本性。

此時,所有正在作業的勞工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原地等候檢查。這時一列火車緩緩從“火烈鳥”身後駛過,張烈趁亂,用高大的身軀擋住她,並用命令般的口吻低聲說,快走!她點了點頭,蹲下身,就勢一滾,下了車,敏捷一躍,上了那列火車。就在她跳上火車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來了,張烈就是那個賣鏹水的老頭。

“火烈鳥”藏在一節裝著雜貨的車廂裡,藉著貨物間隙注視著外面。隨著列車緩緩離開,她看到,憲兵和特務已經趕到了張烈所在的那節車廂,開始對張烈和工人們搜身。特務命張烈和勞工們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了,只留下*,然後逐件衣服褲子檢查。讓她感到慶幸的是,塞進爆炸裝置的那包鎂粉此時已經被工人扛進了倉庫,她可以放心走了。

然而,事情又發生了變化。搜查過後,特務命令工人馬上將已經入庫的鎂粉統統再搬回來。這句話她聽到了,讓她措不及防。鎂粉一旦搬出倉庫,藏在鎂粉裡的爆炸裝置也隨之離開了那一百多箱飛機散件,爆炸目標也就跟著轉移了,弄不好還可能傷及無辜,幾天來的努力便會化為烏有。難道就這樣離開嗎?她在問自己。不!不能就這樣離開!必須阻止敵人的行動。

任務已經交給了張烈,她完全有理由離開。可現在事情突變,張烈又必須完成任務,這就勢必迫使張烈只有採取過激行動才能完成任務,甚至獻出生命。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張烈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那損失就更大了。她已經意識到,張烈很可能是國際遠東情報組織在大連僅存的一顆釘子,也是最後一顆。決不能因為她的離開,而暴露張烈的身份。得想個法子,把敵人引開。她想來想去,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她暴露給敵人,使敵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護張烈。可她還不想過早暴露自己,因為那樣只會引起敵人的懷疑,猜測她已經完成了爆炸物的安裝,敵人就會逐個倉庫排查。離飛機散件倉庫遠一些再現身,敵人就會錯誤地認為她還沒有得手,還不至於做出過大的動作,就會全力以赴對付她。現在爆炸裝置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再有個把小時就會爆炸,只要爆炸裝置一響,敵人想做什麼都來不及了。現在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她現身比暴露張烈的身份更有價值,不僅可以順利完成任務,還可以很好地保護張烈,這一點她非常清楚。

她把自己逼上了一條絕路。

火車行進了大約十分鐘的路程,她覺得差不多夠遠了,便在一個煤堆旁跳下車,跳車的同時也拔出了雙槍。這是一個很大的煤堆,是日本人從撫順掠奪來的大塊優質煤,準備運往日本。煤堆最高處足有三四層樓房高,像一座小山立在碼頭作業區,是一個理想的制高點,而且視野開闊,四周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易守難攻。她迅速爬上煤堆,佔領了制高點。她隱蔽在煤堆後面,本想觀察一下戰場情況,再採取行動,可她剛一抬頭,就發現煤堆下面有一個鬼子,她想也沒想就是一槍,鬼子應聲倒下。

突如其來的槍聲,一下子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眾多的鬼子和便衣在大和田的指揮下,端著槍嚎叫著向煤堆這邊撲來。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雨點般向她瀉來。“火烈鳥”雙槍並舉彈無虛發,連續放倒三個敵人。敵人被壓制住了,一個個迅速臥倒,趴在地上不敢抬頭。此刻她想得最多的是,希望張烈能聽到她的槍聲,儘快停止行動,離開這裡。

當碼頭作業區響起第一槍,張烈就猜到了是她乾的,也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在這之前,張烈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果敵人真要把搬進倉庫的鎂粉再搬出來,那他只能利用進倉褲的機會,強行將鏹水倒進苦味酸裡,直接引爆。正當張烈準備行動的時候,“火烈鳥”的槍就響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行動,撤出戰鬥。此時,張烈心裡非常清楚,她這樣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