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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再後來,這位穿鐵路制服人說的話,更讓她興奮,就聽他對身邊那位工人說,去把勞工們都喊來,把鎂粉卸到9號庫。

她真要好好謝謝這個人,此人簡直就是在向她傳遞資訊,明確告訴她這些鎂粉要卸的位置。穿鐵路制服人吩咐完了便跳下站臺,大步流星向她這邊走來。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鎂粉上,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不知。她從帆布裡鑽出來,迅速開啟一個麻袋包,抓了一把黑色的粉末看了看,正是黑裡透亮的鎂粉,然後從腰間解下“餅子炸彈”塞進麻袋包裡。

這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站臺與她所在的車廂只隔一條鐵路,沒等她的手從麻袋包裡抽出來,穿鐵路制服人已經來到車廂前。他吹著口哨,拉下車廂檔板。此刻,她再想躲回帆布堆裡,已經來不及了。沒辦法,她只好把槍口對準了他,只要他敢出聲,她就幹掉他。 。。

穿鐵路制服人在拉下車廂檔板的那一刻,就已經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可他卻沒感到吃驚,沒喊也沒說話,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悠閒地吹著口哨,敏捷地跳上車。他吹的曲調有些憂傷,像是一首日本歌曲。“火烈鳥”也沒吱聲,只是用劍一樣的目光刺著他。只要他敢發出一點點聲響,她立刻就會用這把劍刺穿他的喉嚨。

突然,她聽懂了,他吹的是一曲日本民歌,名字叫《櫻花》。當她聽懂這首歌的那一刻,她驚呆了。在日本東京情報站的時候,這首歌是情報站統一的聯絡暗號,在特定環境下用口哨吹起這首歌,對方便知道是自己人。於是她收起了槍,但卻沒有動,依舊蹲在那裡。她終於明白了,此人說話時為什麼嗓門總是那麼大,每句話都讓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有一種解釋,他是在為她提供情報。

她突然感到此人似乎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當此人來到近前後,她差點喊出聲來。他就是失蹤了一年,相愛了三年的戀人張烈。此時此刻,她真想跳起來,撲進張烈的懷裡。當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她的理智狠狠地擊了回去。身處險境,她必須剋制自己,任何一點不理智的行為都將會釀成大錯。他們誰都不能失誤,也不允許他們失誤。現在,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看著他。

自接受這個任務開始,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孤軍奮戰。沒想到在最關鍵也是最困難的時刻,竟有人突然現身,而且是她最熟悉的人,伸出神來之手,助她一臂之力。她終於弄明白了,從始至終她都不是個孤獨者,無論何時何地,她都不是孤軍奮戰。

此時張烈的心情不比“火烈鳥”好多少,和她一樣只能極力控制他的情感。因為他們是在戰鬥,不是談情說愛,誰都不可以感情用事。所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儘量做的平靜似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張烈轉過身,拉下她身後的車廂檔板,這才說了第一句話。他用低低的聲音說,親愛的,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離開了。一聲親愛的,叫得她心裡熱熱的,淚水隨之奪眶而出。此刻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淚眼婆娑,衝張烈點點頭。在張烈面前,她顯得很乖巧,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讓張烈感到心疼。

她突然意識到,張烈一直在跟蹤她。不然,如何知道此時她就在這節車廂裡。還有橋上那群牛,怎麼就那麼巧,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便冒出一群牛來。把鎂粉安排在9號倉庫,一定也是他乾的。總總跡象說明,張烈應該知道此次任務的執行者就是她,只是因為嚴格的組織紀律,他不能和她接頭。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無需再解釋什麼了,他們之間已經心領神會了。

這時,一群裝卸工人懶散地越過鐵路向這邊走來,張烈急忙把被她開啟並已經塞進了引爆裝置的那個麻包重新封好口,然後說,從現在開始,你什麼話也不要說,一切聽從我的安排。一會兒有一趟列車從這出去,你想法跳上車,離開這裡,剩下的任務由我來完成。

說話間,工人們已經來到車廂前,張烈衝工人們招招手喊道:抓緊時間卸車。然後正顏厲色,大聲衝“火烈鳥”喊道,你在磨蹭什麼,還不抓緊時間幹活!

她反應很快,立刻明白了張烈的意思,隨即混入工人中間和他們一起忙活起來。就在鎂粉卸得差不多的時候,碼頭作業區突然一陣騷亂,緊接著兩輛軍用卡車風馳電掣般衝進來,車還沒停穩,車上的日本兵便紛紛跳下車,跑步向四處散開。她知道,這是從南山撤回來的鬼子。

大和田帶領兩個小隊的鬼子匆忙趕到南山,剛到山腳下,就看見了被吊在樹上的特務,旁邊還有一具屍體。他立刻意識到他又上當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