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練習打沙包？”

趙凱咬著蘋果，挑著眉頭看他，趙八一搖了搖頭，跌坐在地，趙凱踢了他一腳，用命令式的口氣，說：“我肚子痛，要去醫務室拿藥。”

趙八一看了眼他手裡的蘋果，不甘不願的站起身，耷拉著腦袋跟著趙凱。

“別一副死狗樣成不？失個戀有什麼大不了的？”

趙八一苦澀不堪，沒心思辯解，低著頭不聲不響，趙凱咔吧咔吧的啃著蘋果，也不再勸這個向來倔如犛牛的表弟，有什麼事他還是得自己想通，否則牛角有的好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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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初出茅廬　第一八五章：他的背影

到了醫務室，趙凱果然是讓軍醫替他那令人憂心的表弟整頓那雙自殘的手，老軍醫也認識他了，拿著老花眼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等把手包成了個粽子以後，才說：“以後別朝地上打，他們也會痛的。”

趙八一哭笑不得，說了句麻煩您了，拿著藥便灰溜溜的走出醫務室，站在門口的趙凱手上的蘋果已經啃完了，拿著果核在玩，見趙八一出來了，把果核朝他一扔，瀟灑的拍拍手，說：“替我扔了。”

“哦……”

趙八一轉身朝附近的一個垃圾桶走去，趙凱攔住了他的去路，說：“扔到寢室大樓二樓的那個垃圾桶。”

“為什麼？”

趙八一奇怪的問。

“我習慣啊，我不要的東西就喜歡仍在那裡。”

“怪癖……”

趙凱斜了他一眼，反問：“那你呢？知道說我，你卻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幾次，算不算是怪癖？”

趙八一卡住了，半晌，嘆了口氣，“哥，我對萬安……”

“成，我知道你喜歡他，別重複認證，我只問你，你有想過你倆之間的可能性嗎？”

趙八一無言，趙凱又說：“就別說他是個男人，他就算是個女人，將來你一定是當官的料，不說做個軍長，起碼是副軍長級別的，一般家庭的配偶，他能夠適應我們家族嗎？還有，你別忘了，有多少人對我們家族虎視眈眈，就一個王勃就弄得舅舅差點失去個兒子，你覺得你有能力保護得了他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八一臉上的血色褪盡，就算現在談到那場陰謀，他都覺得手腳冰冷，一想到那時成為棋子被消滅的張大膽，盧尚，如果萬安有一條也因為他而……

“哥……你說的對……”

趙八一恍恍惚惚的說，趙凱看他那樣子，很是不捨，把他摟了過來，輕聲細語的安慰：“八一，我知道你很苦，可是，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你應該找一個和你背景相輔的女人結婚，王勃的勢力雖大，但我們趙家也不是吃素的，只是，難為你了。”

“不，哥，別這麼說，我，我知道了……反正，反正班長他也，他也不愛我，何必再……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強求了，我會按照老爹的意思，我去考軍校……”

趙凱不斷的抹著趙八一源源不絕的眼淚，一顆顆都訴說著他無法開口的痛苦，難過，趙凱說：“哭吧，我在這裡，哥在，哭吧……”

趙八一抓著趙凱的衣服，跟個孩子一樣，肆無忌憚的哭，嚎啕大哭，瞬間褪去了那個能站在少校面前淡定的說自己沒做過的嫌疑犯，褪去了那個能夠一把槍力掃十七八個敵軍的狙擊手，褪去了那個細心的發現敵方戰略的偵察兵。

現在的他，就像個１９歲大的孩子，為了第一次的初戀，為了他的無能為力而哭，而悲傷，為過了今天，他就要站起來，重新披上那個“趙家子孫”的盔甲。

第二天，趙八一主動去找了羅成，並告訴他，他接受上級的命令，羅成看著他微腫的雙眼，點了點頭，讓他去整理一下東西，下去就去師部報道。

趙八一面無表情的道謝，回到班上的時候，大家都在外面操練，他估計選擇這個時間，他怕碰到泰陸，碰到林翼，碰到袁斌華，還有……萬安。

整理好東西，趙八一再一次環視了一圈寢室，正要走出去，就聽到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回頭的時候，萬安從門口出現，他發現，自己竟然能那麼平靜的對著萬安說：“班長，早啊。”

萬安沒回答，看了眼他揹著的包袱和手上拿著的東西，眼睛睜大，問：“你……今天就走？”

“是啊，還沒來得及跟您道別呢。”

趙八一跟平時一樣，對他吐了吐舌頭，萬安心裡一片涼意，他咬著唇，手指緊緊的扣住門框，平復著顫抖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