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掌法招式原本尋常,講究的是出掌要剛猛有力,以氣勢奪人,若是被內力深厚之人使將出來,一招一式俱是威力無比,這會子被戒心這麼拚了命地使出 來,倒有幾分氣勢,果然,那些蒙古士兵不明底細,又見他哇哇亂叫,以為是什麼沒有見過的高明功夫,倒一下子不敢擅動。
戒心將那奔雷拳法藉著喊叫之聲使了一通,見無人來攻,也楞住了,那些蒙古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明白他方才那些招式都是唬人的,一個人烏哇哇舉刀向 他身上剁過來。戒心只得展開天馬行空步法轉身逃開,他心神已亂,幾個來回就被眾士兵逼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一個蒙古士兵見戒心向自己這邊撞過來,彎刀一 揮直砍向他左腿,戒心啊一聲身體歪倒在地,轉頭見左腿被砍處血流如注,刀口深及肉裡,皮肉竟翻起來露出一小節白骨來,戒心大為驚駭,倒吸了一口涼氣,還來 不及喊痛,見身後那名蒙古士兵狂笑兩聲,揮刀向他右腿砍下來。
“嗖嗖嗖。”耳邊忽然一涼,一串黑點從眼前一閃而過,戒心還未明白過來,就聽見周圍一片慘叫,那個揮刀砍向他右腿的蒙古士兵刀舉在半空卻一動不動了,他張 大著嘴,一雙眼瞪得大大的,露出驚駭的神色,漸漸地那眼神黯淡下來,從他的喉頭髮出聲響,戒心嚇得不敢動彈,片刻,就見他喉嚨裡汩汩地流出血來,那士兵就 仆地倒下去,脖子裡流出一灘血跡,在那灘血跡裡,滾落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戒心定睛一看,原來竟是枚鐵匠鋪裡給馬釘掌用的鐵掌釘。
轉身再看其他蒙古士兵,也俱是喉頭裡淌著血,呯呯呯地倒在地上斷了氣,地上散落著許多黑色的鐵掌釘,仍帶著血跡。
他們死時,臉上還留著方才圍砍戒心時的表情,可見他們死的並不痛苦,他們還來不及感到痛苦時就已經死了。
眾人都看到了這一突然變故,那位蒙古青年與他們離的最近,嚇得面如土色,身體縮作一團,那邊天山雙魔與陰山四鬼也看到了這些蒙古士兵頃刻間遭人誅殺,適才 他們各自與臥鍾臣及一品堂眾弟子交手,無暇顧及這邊,此時心中都是一震,他們都拿眼光瞅著倒在地上的戒心,心道:“一個普通蒙古兵都能將這個少年砍傷,方 才又是誰下的重手?”
那蒙面婦人不動聲色,這些蒙古士兵的死活似乎與她無關,她的一雙眼睛倒是將倒在地上的戒心不住地打量。
卻聽臥鍾臣大聲道:“武功兄弟,你來了?” 眾黃衣弟子聽他喊叫,精神均為之一振,群聲呼喊道:“是武功大哥,果然是武功大哥。” 。 想看書來
第八節
戒心聽見武功二字,不禁“啊!”了一聲,正自疑惑,卻聽到半空中有人一聲大喝:“老哥哥,武功在此!”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已落在自己身前,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鎮上向他討酒喝又認了他作兄弟的武功。
戒心此時方感覺到左腿傷口鑽心地疼痛,他吃力地叫了聲武大哥,武功大步上前,將他緩緩扶起,啪啪啪點了他左腿三處穴道,道:“小兄弟,哥哥來遲一步,叫兄弟受罪了,所幸只是皮外傷,兄弟不必擔心。”
武功幾句寬慰的話,說的戒心鼻子一酸,心想,以前只有三哥這麼關心我,我與這位武功大哥才認識不到一天,他卻將我當作自家兄弟一樣看待,這位武大哥實在是個好人。戒心望著地上的那十幾枚鐵掌釘,道:“多謝武功大哥救我性命。”
武功道:“兄弟如何對我這般客氣,這些鐵釘原是給我那些馬兒用的,想不到在此處派上用處,這些個蒙古韃子,個個手上粘滿西夏百姓的血,就此斃命,倒便宜了他們。”
戒心看著眼前的武功,實在想不到他竟身懷如此高深的武藝,可笑自己見識淺薄,方才在鎮上竟全然不覺,還以為他只是個無錢買酒吃的落魄漢子呢,前面在鎮上幾次出手懲治那蒙古惡少哈里巴拉的也一定是武功大哥了,想到此,心中頓時對武功萌生敬意。
卻聽武功拍拍他的肩道:“我還納悶,你怎麼知道一品堂的召集訊號,原來你早就與臥大哥相識,看來你我兄弟真是有緣,你在此稍作歇息,待我去助臥大哥一臂之力。”說罷縱身躍出,人在半空喝道:“臥大哥,讓我來會會這四隻怪鳥。”
臥鍾臣虛晃一招,退身下來,陰山四鬼早看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蒙古士兵的屍體,再見武功身高臂長,異常魁梧,已知遇上強敵,四鬼互相交換了眼色,不等武功落地站穩,刀勢陡然一變,揮刀分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分別襲擊武功的腰、腹、腿、胸四處。
武功低吼一聲,竟不躲避,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