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以及身邊的圈子來說,一頓饕餮大餐,當然不會允許他人破壞掉。
說的簡單點,就是賈環侵犯了陳家的利益,陳家順水推舟,狠狠的教訓賈環。殺雞儆猴。再轉手賣掉鄭元鑑,推的一乾二淨。鄭家,肯定是完了。
然而,現在金陵的糧價不是飆升上去了嗎?賈環痛苦之下,還有心情,還敢繼續為衛尚書做事麼?衛弘也要為爆出來的戶部糧庫虧空案負責。仕途暗淡。
陳家打的一手好算盤啊。一石數鳥。
…
揚州城中風雲變幻,沙巡撫抄大鹽商的家,槍聲、火光在城外不時的響起。
匯聚在晉商會館上的鹽商們惴惴不安的等候著,會館後面的一處院落正廳中,十幾名鹽商臉色陰晴不定的坐著。有人小聲交談幾句,化解緊張。有人在來回的走動,釋放不安。
這時,一名下人快速的跑進來,“何師爺回話了,鄭元鑑惡意殺人,沙撫臺為學生出口氣。”
“啊…”
會館之中的氣氛頓時鬆下來。
一名鹽商悶悶不樂的道:“鄭員外也是,何苦呢?他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這下好了,祖輩辛苦的家業都沒了。”
一干鹽商們在廳中長吁短嘆。晉商衰落矣。
…
揚州府府衙中,江知府在內堂中喝著茶,茶喝了半杯後,在外面幫他應付前來拜訪的鹽商的幕僚衛師爺進來,笑道:“東翁,穩坐釣魚臺啊!”
江知府譏笑道:“沙撫臺發飆,那些鹽商駭的如同小雞般發抖。可惜,只是自作多情。”
衛師爺笑一笑。他這位東翁是不大看得起沙勝的。但沙巡撫官大,有些話只能私下裡講一講了。笑道:“沙撫臺為弟子出頭。巡撫一怒,那些鹽商卻是給嚇的。”
這是外頭剛剛傳過來的訊息。不然,府衙外頭那些鹽商還不肯走。這個訊息,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江知府搖搖頭,“也不全是這個原因。淮南賑災的糧食,金陵那邊已經無力起運,還要等待湖廣的糧船,局面已經非常危險,沙撫臺需要鄭家這隻肥羊的錢糧來穩定局面。”
衛師爺一愣,隨即笑著點頭,這是正解。
官至巡撫,再往上就是六部尚書,都御史。如果只是為學生出頭,未免顯得太幼稚。(未完待續。。)
第三百七十章 你在那邊,要好好的。
八月二十四日,賈環抵達揚州的第一天的夜晚並不平靜。鄭家在城中的家人、奴僕並沒有反抗。而在城外的別業、碼頭的處,反抗很激烈。
販運私鹽這個罪名,是死罪。
鄭家因販運私鹽被抄家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揚州。繼而往揚州府,淮安府、鎮江府、應天府傳去。
揚州鹽商的首商汪鶴亭在昨晚沒有前往揚州城內的新安會館。而是安坐在家中。因為,他在和沙勝、賈環合作。抄家這種事,不可能落到他頭上,何須緊張?
最瞭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敵人。揚州鹽商中的徽商和晉商別苗頭不是一天兩天。鄭家能被抄的如此乾淨利落,情報,自然是他提供的。一網打盡!
二十五日上午,汪鶴亭正在後院裡喝著茶時,一名貌美的小妾進來嬌聲道:“老爺,大爺派人進來請示,馬員外,嚴員外等六人前來拜訪。”
汪鶴亭輕鬆的笑著,道:“我換衣服,這就出去。”在小妾的服侍下,換了衣服,到前院的正廳中會見前來的六名徽商。
汪鶴亭五十多歲,身寬體胖,穿著秋季的衣衫,略顯臃腫,邁步進來,環顧著幾名同鄉,笑道:“諸位有什麼好驚慌的。咱們一直在配合沙撫臺賑災。再怎麼著,事情落不到我們身上來。”
另一名大鹽商總商馬均泰苦笑道:“汪兄,話是這麼說。可是昨晚的動靜,那聲勢…,嗨。我們是給同鄉們公推過來的!要你老兄出來說句話。”
自去年中秋詩會後,汪鶴亭藉助賈環的傳世名篇,名聲大漲,一舉成為揚州城中的第一鹽商。他在徽商中的威望很高。
汪鶴亭從容的微笑,坐下來,道:“行。我一會就去拜訪沙撫臺。咱們徽商出錢出力,幫助沙撫臺、朝廷度過難關。好處少不了咱們的。鄭家的窩本可是不少。”
這句話,頓時讓所有的鹽商眼睛都亮起來。鹽商的根本就是在綱冊上世代傳襲的窩本。鄭家的窩本有六萬引以上,給汪家吃下大頭,他們也能分不少啊!
客廳中的氣氛漸漸的熱烈起來,汪鶴亭讓長子汪幼鴻安排上早點。花樣豐富,一壺好酒。幾人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