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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呢喃,除了平兒一人,幾乎無人能聽清楚。

湯藥不對?莫非是藥不對症。

平兒愣了神,瞳孔猛地擴大,明白事情嚴重性,她衝韓靜點頭,當下什麼管不了,立即朝門外小跑而去。

“吱呀”一聲輕響,房門開啟的同時一陣寒風湧入,將內室的簾幕吹動搖曳。

韓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已不願瞧產婆楊氏裝神弄鬼的模樣,若她膽子小,只怕早就嚇得難產而亡了。

該死的老巫婆。

平兒這傻丫頭,千萬不能被嚇傻,往後韓府裡這風譎雲詭的局勢,怕是稀鬆尋常了。

片刻後,又是一陣“吱呀”聲,相隔時間極短,萬分急切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似有三人結伴而來。

屋內血腥氣十足,地面雜碎的藥碗無人處理,藥味瀰漫開,似乎夾帶著紅花和麝香的氣味。

“靜兒如何?湯藥怎麼會被打翻?楊氏何在?”未見其人,便聞其聲。

那是一道低啞年邁的嗓音,一連貫韓靜手掌死死的扣住棉被,她喉結哽咽,像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卡在那裡,想睜開眼開口說話,卻又害怕破壞這一個夢境。

屋內的所有人屏息凝神,婢女怕說錯話,無人敢上前回稟。

“都啞巴了不成,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楊產婆是否盡忠盡職?”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是健步如飛的踱步到床榻前,地上碎裂的瓷片不知被何人的腳踝觸碰到,與地面摩擦發出‘嗡嗡’脆響。

“奴在,奴在。”楊產婆跪在地上磨蹭前進,待看到地上漆黑的人影,才停頓動作。

“楊產婆因何故想丟下產婆奪門而出?靜兒初為人母,就算有不當之處,你身為長輩未該知道輕重,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可是要鬧到官府才肯善罷甘休!”盧氏厲聲質問,方才聽平兒一說,就知其中利害。

惡奴反了不成,真真欺人太甚,在這關頭,竟想騎到主子頭頂上作威作福。

產婆楊氏匍匐地上一個勁磕頭,支支吾吾回稟:“不,方才老奴不過是與少夫人說笑,盼著她能開懷些,心情舒暢有助於生產。只是老奴無能,沒有什麼真本事,少夫人這一胎是龍鳳胎,又加上體質虛弱……老奴怕有血崩之險……”

第3章 彪悍

血崩之險,豈不是雙腳都已踏入輪迴門了。

“恐怕?既然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就該全力以赴,而不是詛咒我兒。”夫人盧氏倒不是個怕事的,言簡意賅道,她不顧屋內血腥之氣,棲身坐在韓靜身側的塌上:“湯藥毀了便毀了,楊產婆無能,用何郎中留下的藥劑,平兒速去重新熬製湯藥。張嫂,去我屋中將血參取來,切成小片給靜兒含服。”

夫人交待完,屋內頓時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

張嬤嬤神色鎮定的掃視一眼地上碎裂的瓷片,又看一眼楊氏頭頂戴著的暗紅色珠釵,發現不尋常之處。但時間緊迫刻不容緩,她壓下心頭所想,腳步穩健的出了門。

“是,是,奴婢這就重新熬藥。”平兒立刻將楠木浮雕連理枝花紋的木櫃開啟,取出幾個黃色紙藥包,將藥包拆開的放到藥罐子中。

另一個丫鬟玲兒也是機敏的,迅速往藥罐中倒入清水,新增柴火熬藥。

不過瞬間,藥罐子中冒出騰騰白霧,緊接著陣陣藥香隨著霧氣飄散,將濃重的血腥氣掩蓋些許。

韓靜此時緊張的不敢睜眼,額上涼去的布巾被取下,稍後又多了一塊乾爽的布巾,細密的汗水被布巾擦拭乾淨,動作很是輕柔,像是怕弄疼了她般。

“我兒別怕,母親在這裡。”盧氏低聲道。

寬慰的話如一道清泉開啟韓靜的心門,這才睜開眼,仔細確認眼前人。

母親盧氏坐於床頭,身著四喜如意雲紋暗紅色錦鍛,頭戴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如意釵因屋內熱氣蒙上一層露水。母親仍是三十出頭的年紀,鬢角卻已有幾縷白髮,眉心已有一道極深的皺紋,一瞧便是多思多慮之人。

盧氏見韓靜睜開的眼,一個極盡溫和的笑,在唇邊盪漾開:“靜兒醒了,我兒不要害怕,咋們韓家的孩兒都是錚錚鐵骨,必定能安穩降生,你需放寬心,積蓄力量,也給我的孫兒們一些信心。”

“是母親,真的是母親呢,我南柯一夢醒,您就不在了。”韓靜的熱淚瞬間滑下,全神貫注的凝視著盧氏,無比眷慕的望著。

“莫非母親還有假的不成。”盧氏噗嗤一笑,心底有股說不出的怪異。只當是女兒疼得糊塗了,道:“傻孩子,哭什麼,這關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