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無相干的旁人自然也都各自散去了,而待段譽夜裡問起之時,才知慕容復今日一早便已出了靈州城去。
便是早就料想到他會如此,段譽仍是覺得有些許氣悶,幾次三番的不告而別,分明昨夜兩人還縱情纏綿,今日便分道揚鑣,實在是讓人心裡頭不甚舒服。
待虛竹大婚之後,幾人又在這靈州城中歇了一日,便打點行裝重新上路。來時不過是一人一騎而已,走時卻不同往日,虛竹已是駙馬身份,又攜西夏公主同行,隨行車馬自然也添了許多。便是虛竹夫婦再三從簡,那隊伍也仍是長了許多去,只是他二人如今新婚燕爾,自然沒有心思去計較那許多,每日濃情蜜意,好不快活。
“二哥如今心願得償,和公主得以雙宿雙棲,實在是令人羨豔不已啊。”
阿紫在馬車之中聽得窗外段譽如是感慨,笑著探出頭來道:“好哥哥,你也不差啊,有這麼些俊俏妹子整日伴著你,又有你朝思暮想的王姑娘近在眼前,你又何苦去羨慕虛竹先生呢?”
段譽笑道:“是是是,有你這位妹子,才是我段譽此生莫大的福分哩。”他這些日子同阿紫相處下來,覺得這位妹子雖說脾氣古怪刁鑽,做事手段頗為陰毒,卻也有她單純可愛之處。想想她是一心愛慕蕭峰,卻難得個結果,不正如同自己現在這樣一般苦惱麼?如此一想便也不禁多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對阿紫也較初時要親切了許多。
王語嫣與阿紫、鍾靈同坐在
46、四十六 乍聞婚訊 。。。
馬車之中,聽見阿紫同段譽的言語,心裡頭又是苦澀又是難過,抿著秀唇斜倚在車壁上,不肯言語。過了一會兒阿紫又嚷著要下去騎馬,莊聚賢從不拂她的意思,連忙替她牽來了馬匹。這車中便只剩了鍾、王二人,鍾靈性子活潑,心眼兒又好,不忍見她這幅模樣,便笑著同她說話,“王姑娘,你先前可曾去過那縹緲峰麼?聽說那上頭的風景好看的緊哩,雲煙霧繞的,很當得起那‘縹緲’二字。等到了上頭,我陪你好好遊覽一番,你說好不好?”
王語嫣嘆道:“心中若存著勝景,處處皆是桃源,心中若是荒蕪,再怎麼樣的美景,也難以看入眼中去。”
鍾靈勸道:“王姑娘,你為何這般不快活呢?初時……我剛曉得哥哥愛慕之人是你的時候,我還很不高興了一陣子。哥哥是個極好的人,你既然這些日子都跟著他,難道不是心中也喜歡了他麼?”
王語嫣眼眶一紅,搖頭道:“他心裡的人,早就不是我了。”
鍾靈奇道:“豈會呢?你這是聽誰胡亂說的?”
“並不是什麼人胡亂說的,是段公子他親口告訴我的。”王語嫣哀聲道,“是我從前不知惜福,白白錯失了他這樣的好人,如今悔了,卻也遲了。”
鍾靈怔了半晌,又急忙問道:“那……那哥哥可說了,他喜歡之人是誰了麼?”
王語嫣搖頭道:“不曾說過,只說那人生的很好。唉,想想自然是了,段公子這樣的人物,很該配個神仙般的姑娘才是。”
“我原先以為你便是神仙般的姑娘了,不想竟還另有其人。”鍾靈兀自喃喃了兩聲,又見王語嫣靜靜落淚,想起如今二人皆是一樣的失意,不由對她更生了幾分親近之意來,“好了,這姻緣一說,大多為天成。你和哥哥,只能算是有緣無分了罷,唉,你二人來日興許也還有些指望,不似我,成了他嫡親的妹子,這一世都再沒個指望了。”
二女說到了傷心感慨之處,皆是一陣哀嘆,兩人不知不覺便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來,這一路上說的話兒也多了起來。
待到了靈鷲宮之時,已是數日之後,虛竹替眾人安排好下榻之處,便一刻不停的尋來了醫術,鑽研起這醫眼之法來。
只是這醫眼之術還未尋出,段譽卻先聽著了個令他氣憤的幾欲吐血之事。
“你說什麼?此言可有確鑿證據?”
朱丹臣在下首道:“自然當真,西夏之後公子便命屬下留意慕容復的舉動,這訊息是今兒個一早屬下剛剛拿到的,絕不會有假。”
段譽氣的手上青筋都鼓了起來,猛地站起身來恨聲問道:“好好好,他既然說要娶親,可知新娘子是哪一家的小姐?”
46、四十六 乍聞婚訊 。。。
“這個說來也是奇怪,那新娘的來路無人知曉,興許只是個姑蘇一帶的平常女子而已。”朱丹臣不解道,“不知公子為何獨獨對這慕容復這般留心?倘若是怕他心懷不軌,那屬下不妨再多加派幾人前去姑蘇打探一番。”
“不必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