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橫了他一眼,低聲斥道:“少羅嗦,還不快去!”
段譽笑盈盈的湊到他耳側低語了一聲,“謹尊夫人教誨。”而後便極快的挪開身形,緩緩貼近了門邊,細聽了半晌,只待外頭全無動靜,這才欲伸手去推那門。可誰知他的手剛一搭上,這門便彷彿有了靈性一般,自個兒從外頭打了開來。
門外的侍女曉穎不可置信的眨了眨水杏兒般的眸子,驚呼道:“段世子?你豈會在這兒?”她眼睛向後一瞟,更是詫異非常,“慕容公子?!”
段譽連連叫苦
46、四十六 乍聞婚訊 。。。
,本是想出其不備猛地一衝而出,誰知竟打了這樣一個照面。他卻不知那曉穎也是乍想起李清露的手籠還在自個兒手中,恰想進去送與她,便不遲不早的撞上了這樣一幕。
裡頭的虛竹同李清露聽見動靜也急忙趕上前來,虛竹一見段譽又驚又喜,連聲道:“三弟?真的是你啊三弟,這……這會兒你為何身在宮中?又來此地所為何事?”
段譽正不知該如何辯解,卻又聽虛竹緊張兮兮的湊上去道:“三弟,怎麼慕容公子也在此處?他……他那會兒便對你下過殺手,如今又同你一併到了這兒來,難不成他還想對你不利麼?”
段譽哭笑不得的擺手道,“並非如此,我和他……剛剛才想著離去,誰知恰好撞上了二哥和公主,我二人唯恐衝撞了公主,便想著靜悄悄離去罷了。”
虛竹仍覺不妥,只聽李清露在後笑道:“原來如此,其實又何必躲閃呢?我便是公主之尊,往後咱們定要時常相見的,難不成每每都要躲避開來?”
段譽聞言眸中帶笑,瞧了段譽和李清露數眼後,躬身作揖道:“三弟恭賀二哥大喜了。”
虛竹心中歡喜異常,卻總覺得有幾分羞怯害臊,如今也只是摸著頭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扶起了段譽。
這幾人笑語晏晏,慕容復立於一旁,只覺尷尬的厲害,輕咳了兩聲,正欲扭頭離去,卻突然聽到虛竹問段譽,道:“三弟你和慕容公子在此究竟是為了何事?”
段譽道:“無事,只不過弟弟晚上貪了幾杯酒,難以入睡,出來醒酒的光景卻恰好遇上了慕容公子。我二人便一路夜觀星象,閒話談天,弟弟因著酒勁兒又覺有些睏倦,如此便到了此處小憩。”
他這番話語漏洞百出,處處不通,若是換做哪一個也不會給他這樣糊弄了過去。只是虛竹卻最是個心眼愚笨、憨厚老實的,聽了段譽所言,雖然覺得有些說不上的不妥,卻也只是一笑置之道:“既是如此,也不該在此處就睡下了,倘若受了病著了涼,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好了?”
虛竹腦筋不通,李清露卻是個一點就透的玲瓏人兒,先前那曉穎已同她說過段譽稱自己所愛之人為男子一事,如今又三更半夜的在這冰窟之中撞著二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只是……她含笑打量了這慕容復一番,沒想到這樣一位湛然毓秀、氣度非凡的貴公子,竟是個……她不禁掩唇輕笑,此二人俱是江湖上的名流才俊,如此可真是不知多少的俠女閨秀沒了指望。
慕容復一抬眸子,恰好對上那西夏公主別有深意的笑意,只覺這從頭到腳都驀地侷促起來,乾巴巴的道了一聲“告辭”,便匆忙離去了。段譽見狀也未追上前去,只是笑著瞥
46、四十六 乍聞婚訊 。。。
了他背影兩眼,卻聽李清露笑道:“我聽夢郎說,我二人今日能夠得以相見,這其中少不了段世子的功勞在,如今便在此謝過了,並祝段世子能夠早日心願得償。”
段譽頗有幾分詫異的瞧了李清露一眼,片刻間便了然於胸,朗聲笑道:“哈哈,多謝公主了。二哥,公主不禁貌美如花,溫柔體貼,更是冰雪聰明,實在是難得的好女子,二哥可真是這世上絕頂有福之人了。”
虛竹笑的憨厚不已,那李清露眸中盡是對他的眷戀之意,段譽看在眼中,心道,這虛竹固然是既不英俊也不瀟灑,只是卻心腸慈善,如今得此良緣,也算是善有善報了。
至於李清露看破自己同慕容復那樁事情,段譽倒是毫不擔憂,依她那般聰慧柔善的性子,必定不會令自己難堪的。
段譽回房之後,一覺睡至次日清晨,整宿無夢,睡的極安穩。早起眾人用罷了早膳之後,便聽得西夏宮人前來通傳了公主納選虛竹為西夏駙馬之事,段譽等人對此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仍替虛竹欣喜了一陣。而待虛竹歸來之後,只說三日後便是同公主的成婚大典,此後便同眾人一併回靈鷲宮去,為阿紫醫眼。
駙馬已定,